而听了纪云墨的的话,傅青鸿只是久久地沉默着。
他虽然已经动摇,却还无法作出决定。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命运,已然不在自己手上。
故而片刻之后,他才极慢地点了点头。非是当真要去思考和决定什么,而是在选择等待。有些事,只有在等待之后,才能开花结果。
纪云墨也没有在说什么,只应了一声,转身告辞。
站在空空如也的药铺大堂内,看着女子的身影消失在渐渐稀薄的人流中,傅青鸿缓缓地闭上了眼,长舒出一口气。
这一次,便让天意来替他做这个决定吧。
三日后,傅青鸿一大清早地,便出现在了福生客栈的天字一号房。在门外静静地站立了许久,他深吸一口气,叩响了雕花的木门。
很快,门被从内打开,一个下仆模样的人见了傅青鸿微微扬了扬眉,显然不曾料到他为何会主动前来。
他转过头去,对着里内道:“主子,傅大夫来了。”
里面短暂的停顿后,响起段天玦低沉如钟鼓的声音,“让他进来。”
门被全然打了开来,傅青鸿调整好面上的神情,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有些急迫,又有些惊喜。
“给公子请安。”他匆匆上前,拱手一礼。
“傅大夫不必多礼。”段天玦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今日并非是你我约定问诊的日子,大夫却主动前来,实不相瞒……这实在让在下有些意外。”
在下贸然前来,实在有些失礼,还请公子不要见怪。”傅青鸿轻轻地平顺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随后声音高扬了几分,“只是,在下昨夜翻阅家中针灸方面的医书,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法子,能让那位公子转醒!”
“哦?当真?”他这话一出,连想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段天玦,面上也浮现出了一丝颇感兴趣的表情。
“千真万确。”傅青鸿一字一句道,“那位公子之所以昏迷,正是因了脑中的淤血所致,故而若要化解这淤血,需要做的便是刺激相应的穴位。在下之前之所以不敢贸然行事,便是因了头部的穴位无不是极为重要的,稍有闪失便将事关人名。”
“那现在呢?”段天玦问。
“现在……在下已然寻到而来一种施针的法子,刺入肌理三分,既足以疏通脉络,又不至于伤及穴位,解脑中淤血,可保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那四个字,显然颇为打动段天玦。他闻言微微扬起了眉,短暂的沉吟后,道:“既如此,那便有劳大夫了。”
此时此刻的他,之余提亲一事,已然得到了纪老爷的初步回复。一切……尽在掌握。
故而那昏迷之人,是否当真能治得好,于他而言便也没有之前那么重要了。那人是生是死,已然不足以左右大局。
因为他已然立于一个不败之地了。
故而他很快便吩咐下人将傅青鸿带到那昏迷之人的房中。自己也徐徐跟上,站在屋内,一言不发地看着傅青鸿将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取下,放在桌边打开,将施针的工具一样一样地拿出来。
细心地将工具都准备完毕后,傅青鸿站直了身子,看向段天玦道:“公子,已然准备妥当。”
“大夫请吧。”段天玦撩起衣袍,在离床有一些距离地方坐了下来。
傅青鸿颔首,随即径自来到床边。
床头那人依旧兀自昏迷着,额前的外伤虽然已经恢复了大半,但面容和颈部的烧伤却依旧狰狞着,让寻常之人不敢多看。
只不过即便如此,他的面色较之过去也已然红润了许多,这显然是傅青鸿前些时日对他多方调养,并辅以针法的结果。也正是这样的变化,使得向来多疑谨慎的段天玦,开始初步相信了他。
暗自平复了自己有些不稳的心虚,傅青鸿抬起手,拿起裹在纱布中的第一根针,在火上炙烤片刻,拿开。在空中停顿半晌,这才徐徐落下。
最后,定格在对方侧颈处的一点,用力刺进去。
然后他如法炮制,再度拿起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针,在对方下颌到侧颈处的位置,依次扎下去。
段天玦虽然坐在稍远的位置,然而目光却是一刻不停地落在床边。眼见着第五根针刺进去的时候,床上多日来一直死气沉沉的人,竟然忽地动了动。他的双目也禁不住张大了起来。
而于傅青鸿而言,即便是背对着对方,他也依旧能感觉得到有一束目光正死死焦灼在自己这里,如芒在背,一刻也不曾离开。
抬起衣袖擦了擦前额的汗,他回身看向段天玦,面露喜色地道:“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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