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提点。”
如懿房里,珂里叶特官女子也在。宫中消息向来流通,众人自然很快便得知了苏妃带头办理皇后丧仪之事。海兰愤愤不平道:“大行皇后方才崩逝,便有人忍不住要出这个风头了。”
如懿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这种时候,事情总得有人料理,苏妃心细,就由着她去吧。”内务府新派来的宫女站在身后,面露尴尬与鄙夷,这话说得仿佛她的地位比苏妃娘娘还要尊贵。
其实,这侍奉乌拉那拉官女子的差事她们宫女都不想接——她失了宠又位分低,下人要跟着受苦遭罪不说;更有先前赐了陪嫁丫鬟猫刑之事,奴才们人人自危。而从前她身边最为忠心的惢心,也因帮她办事被满门抄斩。
这个小宫女之所以会被分配到如懿身边,是因为她既没有足够的银两打点内务府总管,也没有人脉获得更好的去处。
海兰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反而认为姐姐过于自谦了:“苏妃的事情可以由着她去,但姐姐,你与皇上是青梅竹马,又出身满洲正黄旗,后宫之中,论资格论情分,你才是最合适的皇后人选,是皇上真正的妻子。”
如懿听着,心中雀跃舒畅,面上却仍是一片怅惘。
两个官女子沉浸在各自的幻想中,特别是配上如懿那肿胀泛红的面庞,比之前朝吉太嫔在冷宫时的疯样,恐怕也不遑多让。
待嬿婉安然入睡后,弘历蹑手蹑脚来到龙舟外,生怕发出一丁点会吵醒嬿婉的声响。毓瑚恰好归来,见皇帝站在外头,不由得一惊,忙问:“皇上怎地站在外头?”
皇帝木然站立,淡淡道:“无妨,说话小点声。可是有消息了?”
毓瑚顿了顿,从袖口掏出一枚精致的烧蓝溜金蜂点翠绣球珠花,摊开右掌,将珠花展示给皇帝看。那珠花之上,赫然带着一抹血迹。
“在素练手中发现的,”她观察了一眼皇帝的神色,“素练至死紧紧攥在手里,想是要紧。这是去年七夕,皇上赐予苏妃的。除此之外,奴婢并未发现其他线索,单凭一枚珠花,难以定论。”
“一枚珠花,确实难以定论,”皇帝语气依旧平淡,“眼下苏妃在哪里?”
毓瑚答:“奴婢刚从皇后娘娘的青雀舫过来,见苏妃和金答应正忙着置办丧仪。”
皇帝目光微变:“金答应也在?”
“是。金答应也帮不上什么,一应都是听苏妃的安排处置。”
皇帝轻蔑一笑:“这两人还真厉害,好不简单!”
“素练之死,或者是自裁触柱,也有可能被人抓着脑袋撞在石柱上而死的。只是素练所死之处偏僻,平日里无人会去,所以......”
“查无可查,对吧?”
毓瑚屈膝请罪:“奴婢无用。”
皇帝揉着眉心:“下去吧。”
这个晚上发生了太多。待弘历回到床榻,已是丑时。俊朗的面容难掩疲惫,眼中布满倦意。
他小心翼翼地褪去鞋袜,不愿让宫人点亮烛火,生怕打搅嬿婉。他凝视着她的侧颜,肌肤如月华皎洁,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宛如蝶翼扇动。
弘历很轻很轻地呢喃着:“婉婉,你不会变的,对吗?你不会离开元寿,对不对?”他将嬿婉拥入怀中,嗅着她的馨香,像在寻求某种安心。
男人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忖着:“没关系的,婉婉。如果你想离开我,把你关起来就好了。不听话的小狐狸,关起来,便不会再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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