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应提及这些无干的事儿,扰了她的安宁。只是本宫有一件相关的事情,想要问一问珂里叶特官女子。”
海兰似乎意识到嬿婉将要揭露什么,惊恐地挣扎着想要阻止她,但一切都是徒劳。嬿婉继续道:“端慧太子的死因是哮喘,他确实患有此症,宫中人尽皆知。可是,将芦花缝入玩偶,借苏妃之手送与端慧太子,最终导致太子薨逝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殿内一片哗然。嬿婉转过头,眸光落在苏妃那趋近崩溃的面容上,莞尔一笑:“说起来,苏妃,她陷害你可不止一次两次了,且回回都是死罪啊。”
绿筠泪眼朦胧地望着嬿婉,满是悔意,继而转向海兰,尽是仇恨:“珂里叶特氏!自打我认识你以来,一直对你以礼相待,许多事都帮过你,你为何要这样害我和我的孩子!”
如懿同样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地注视着海兰,而海兰的双眸已然黯淡无光,显然近乎放弃了抵抗。嬿婉被皇帝重新拉入怀中,讽刺地瞥了一眼如懿,那副清白无辜的模样,仿佛对海兰利用前朝皇后势力之事一无所知。
不过,为了确保如懿短期内能够存活,嬿婉还是运用了心想事成技能,让人察觉不到这些事儿同乌拉那拉氏在宫中的势力有牵连。
皇帝的怒火,不仅源于对苏妃和两位皇子的错怪,毕竟他方才发火主要就是因为怀疑两位皇子有夺嫡之心;更令他忿恨难平的是,这么多皇亲国戚见证了皇室丑闻。
弘历面色阴沉,却丝毫未对嬿婉有所责怪,反而认为一切都是珂里叶特氏这个毒妇的错。他越想越怒,又不敢在嬿婉身旁大吼或用力捏拳,担心会惊吓着她;思绪万千间,他蓦然忆起先前珂里叶特氏诬陷嬿婉,导致她被赶到花房受尽搓磨,他气得声音颤抖,冷冷下令:
“珂里叶特氏,戕害太子,陷害皇嗣宫妃,犯下欺君之罪,还敢栽赃令妃,来人啊,将她打入冷宫,赐以骨醉之刑,诛其九族。从今往后,永琪与珂里叶特氏再无瓜葛,他的生母就是贤妃。朕绝不容许史书记载这个贱妇的名字。另外,给朕彻查她,若她还犯下其他罪行,便将珂里叶特氏一族夷除!”
天威震怒,四座生寒。众人纷纷跪下叩首,身不由己地瑟瑟发抖。
永琪目睹此景,心中也很不是滋味,试图为额娘求情,却被皇帝断然驳回。他开始自问是不是做错了;可在看到令娘娘温柔浅笑时,他不由得心跳加速,开始坚信自己维护柔弱的令娘娘、伸张正义、说出实情,定是正确的。
这时,如懿跪步而出,海兰似乎预料到她的意图,不顾一切地急切摇头,眸中满是感激。如懿回以一个安心的眼神,面对皇帝和令妃时,内心虽有些许惶恐,但很快便坚定起来。
她忖着,若是自己的少年郎真的变得面目全非,一点儿正义和礼法都不顾,那也不值得自己如此深爱了。她开口道:
“皇上,珂里叶特官女子固有过失,但依大清律法,也不应当如此重罪,况且珂里叶特氏的族人们是无辜的,他们......”
弘历正欲发作,打算连同如懿一并惩处,却听见怀中小人儿发话了:“啧,乌拉那拉官女子同珂里叶特氏情谊真是深厚,皇上,不如将珂里叶特氏的骨醉置于乌拉那拉官女子房中吧,也好叫她们日夜相伴。”
弘历宠溺一笑,刚才他只怕嬿婉过于仁慈,想要为她们说情,现在听到她的话,也就放心了,这证明婉婉心中有他。皇帝轻咳一声,瞥向一旁的进忠:“还愣着做什么?没听见你令主儿的话吗?”
进忠连忙赔笑:“是,奴才这就去办。”
永璜忧虑地看了一眼瘫倒在地的如懿,可在这种情形下,他不敢冒险为她求情,随后带着复杂的心情望着皇帝怀中的佳人。
帝妃这样不顾他人死活的恩爱引人侧目。在场的男子们觉得,尽管令妃的做法有些残忍,但定是珂里叶特氏做过更出格的事儿;而且,令妃这样带着几分邪气,配以她柔弱妩媚的外表,更是充满诱惑,叫人心生征服欲,难以抑制内心的痒动。
汪由敦投向嬿婉的目光亦叫人捉摸不透。自幼,他被灌输的教育便是倡导善良宽仁,对于帝妃这般行径,他实难苟同。
况且,汪家对他的期望始终是要找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为妻;按理说,令妃这样狡猾的蛇蝎美人,尤其还是皇帝的妃嫔,他应当避而远之。
然而,汪由敦并非毛头小子不识情爱,他深知自己此刻心跳加速、难以控制的凸起所为何来,只得在心中默默叹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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