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断肢伤口没好全,他被安排天天扎马步,下午读书念字。
桃枝打算等容且衔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再为他重新塑造右手血肉,再练习写字和吹笛。
那至少没那么痛。
烈日当空。
桃枝坐在树枝上,懒洋洋地啃着苹果。
看着树下的小儿扎马步。
阳光透过榕树的间隙中在小儿白皙的额头投下斑驳光影,映衬得额上的细汗宛如碎钻。
桃枝暗叹,她小时候可没这么秀色可餐,花魁的基因真是强大,宋青衣的颜值基因直接被碾压。
微风吹过,树上红衣轻纱飞舞,高束的马尾轻轻晃动。
容且衔原本因扎马步扎太久精神有些恍惚,霎时被这抹殷红提了点神。
“阿衔,两个时辰了,可要休息?”
容且衔固执道:“师父,我不累。”
桃枝睨了容且衔一眼,语气平淡:“我瞧你这腿抖得比萧序叨家的老母猪待宰时还略胜一筹,真的不累?”
果然毒舌是会传染的,萧序叨可真是个病毒。
容且衔说:“师父你说过,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阿衔不怕累。”
“那你慢慢蹲,师父走了。”
话音刚落。
只见一道红影飘飞,桃枝轻盈落地,缓步走向大门处。
容且衔偏头看向远处的桃枝。
“师父,你去哪儿?”
“取银子给你买尿不湿。”
容且衔愣了一下,暗自问道:“何为尿不湿?”
见桃枝走远他连忙喊出:“师父,等等我。”
容且衔将酸了的手放下,跟上桃枝。
桃枝唇角微勾:“你不是要多练练吗?”
容且衔一噎,小声嘀咕:“师父都走了,我练给谁看啊?”
桃枝故意皱眉:“你演我呢?”
“师父,阿衔腿发软了。”
……
容且衔随在桃枝身旁。
街道两边是茶香居、醉香楼、还有一些小作坊,什么缝纫铺子、胭脂水粉店。
空出的位置还有不少撑着大伞的小商贩,摊位占卜。
人群熙熙攘攘,人声鼎沸,门庭若市。
桃枝进了一家胭脂水粉店,买了一盒朱砂胭脂和一盒胭脂粉饼。
容且衔等在门外。
桃枝出来时看见容且衔端正地坐在门槛上,望着门外街市上的场景若有所思。
小小年纪心事这么重?
“阿衔,在想什么?”
容且衔指着一对正在放风筝父子说:“师父,那是什么?”
桃枝想了想,给他解释:
“那是纸鸢,可以飞在天空中,若是想它飞得低,你就要收线,若想要它飞得高,你就要放线。等你收放自如时,纸鸢就能在你掌间自由。”
桃枝走到附近卖纸鸢的摊位上,买了一只蝴蝶风筝,带他来到有许多人一同在放风筝的空地上。
她拿着线槌那端,将线扯出一段,放在容且衔手里。
指着不远处一个放风筝的小女孩。
“你可以像她一样,先助跑,然后等风来时,你将纸鸢放开,师父替你扯着线。”
容且衔没动,只一直盯着手中的蝴蝶风筝。
桃枝以为容且衔不喜,问了句:“可是不喜欢纸鸢?我刚瞧你看了许久,以为你会喜欢的。”
容且衔摇了摇头:“师父,我很喜欢。”
桃枝:“那你为何不放?”
容且衔说:“我刚瞧见有一个孩子的纸鸢断了。”
桃枝不理解,断了不是很正常?
“断了再买就是。”
容且衔眸中闪过一丝固执说:“师父,阿衔不想放纸鸢,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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