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乐队,一般人家都是请一个队,孟花瑑请三个哀乐队:一套管乐队,一套鼓乐队,一套哭灵队。
临时大棚里的厨事,只用作丧事的常餐,出柩当日的正宴,请酒店包办。用餐时,由他们送过来,包桌椅碗筷。这种做法,时尚气派,事后不用清洁,由此产生的所有垃圾也全部归他们带走,就是很费钱。
出柩祭奠主场孟花瑑一定要安排在如兄堂废墟。
好些年前,花甲以上正常去世的老人都在如兄堂做祭场,但自从如兄堂倒毁之后,这个规矩便没了。虽然古怪爷曾提议大家出力修好它,却没人响应,每到谁家做丧事,只好在家中厅堂和门前进行。
如今如兄堂废墟杂草丛生,荆棘成林,凸凹起伏,高低不平……
孟花瑑说:可以叫人搞平它。
有人担心,工程太大,不好搞。
孟花瑑让人去请推土机。
古怪爷说,本村就有一台推土机,还是村里的公有财产。
说是村里的公有财产,其实已经变成私有了。原来电信部门在村里的山头修信号塔,占了地,作为补偿,他们留下了这台推土机。但是,前任村长的儿子开走后,再也没开回来。他说推土机磨损严重,为修复这台推土机他花了不少钱,要挣回维修费才能归公。
其实他没花什么钱,就是想占为私有。等他所说的挣回维修费,得猴年马月,然后就是一堆废铁了。
村民欲要租这台推土机,他要的租金比外村还高,你不租他吧,他不准外面的推土机进来。
孟花瑑一听,说:“不就是贵一点嘛,人家租得起,我还租不起?”
有推土机就是快,一个钟左右便废墟整成一块坪地。
古怪爷看后很满意,废墟成坪地,日后大家都能使用。但孟花瑑看过拍回的图片后,觉得机械辗轧后的地面的履带印很粗糙,要做就做好,再叫一些村民来全面整平。
人必须今天叫好,明天好动工。
村人此刻大多没在家,挣钱的挣钱去了,打麻将的打麻将去了,只剩下一些老人呆在家。老人也不多,除了不能干活的,没几个。
孟耀传到村口坪地两边店里,叫那些打牌的,按孟花瑑的意思许诺来者一百元一天。
一百元,已经不少了,在工地做小工,才七十元。
然而他们听到只需要一天时,谁也不想干。
(下一节,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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