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搭唐安的话,反倒对唐安今日抓了几条鱼感兴趣些,探头往唐安脚边的鱼篓子里望了一眼。
可惜她今日收获不丰,只几条巴掌大的小鱼。
齐声在心里打算着是煮鱼汤还是炸小鱼,唐安看他满不在乎,又道:“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村里有人死了。”
齐声拿了两头蒜放她手里让她剥,慢吞吞接话道:“谁死、死了?”
唐安心不在焉地剥着蒜头:“就是那个那个,叫马什么的,逢春姐她爹。”
齐声听到这儿才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有些意外地看着唐安,问道:“怎么死、死的?”
唐安有声有色地比画:“说是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被坡上滚下来的大石头砸破了头,逢春姐她娘中午去送饭的时候看见他倒在地里,人都已经凉了。推开石头一看,说血把地都浸红了,眼珠子都滚出来了,可吓人了。”
她说着,像是想起了那血腥的场面,打了个寒噤,缩拢了腿往齐声身边挤:“听说之前寻孩子的那对夫妻的女儿也是这么死的,真是飞来横祸,意外得叫人全无防备。”
唐安心有余悸:“哥,咱家没有靠山的地吧,你可千万小心点,可不能出事。”
“没、没有。”齐声看她吓得不轻,摸了下她的脑袋:“别想了,锅里烧、烧了水,去洗、洗洗,待会儿给、给你炸小、小鱼吃。”
唐安乖乖点头,她剥好齐声给她的两头蒜,起身拎着鱼篓子进去了。
但很快她又扭头回来,在兜里掏出张纸递给齐声:“对了,哥,这有封你的信,送信的半路给我的。”
信上并没署名,但会给齐声写信的,除了回了娘家的姚春娘也没有别人。
齐声伸手接过,手指一捏,发觉信封极厚,像是装了好些张纸。
他拆开信,正准备打开看看写了什么,又察觉到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一回头,看见唐安没进门,正站在他身后低头好奇地看,大辫子都垂到了他头顶。
齐声望她一眼,侧身挡住,半点不给她瞧。
唐安见他跟老太太藏养老钱似的神神秘秘,狐疑地瞅着他,问道:“哥,谁给你写的?”
齐声不告诉她:“去洗、洗你的澡。”
唐安人虽小,心思却鬼精,她道:“是不是哪个姐姐给你写的?住得远吗?你在镇上认识的吗?”
她一口问了三个问题,齐声却一口答道:“不、不是。”
唐安知道他在搪塞自己,撇嘴道:“你看都没看就回我。”
齐声不理她,他道:“去洗、洗澡,不然等、等会儿天就黑、黑了,你不是怕、怕鬼吗?”
唐安今天被马平的事吓了一遭,听见这话立马想起了在夜里才会出没的那些妖魔鬼怪。
她打了个寒噤,提起篓子快步进门,可又不甘心地转身扒着门,冲着齐声的背影难过道:“你,唉,我还以为你喜欢春娘姐呢。”
她说罢,哀叹着进了厨房。
齐声眉头一皱,有些奇怪地回头看了唐安一眼。
像是在思索唐安是如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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