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兴师问罪的。”
孟鸣舟看了眼冒着热气的茶水,也不再与他绕弯子,沉声说:“既然殿下知道臣此行的目的,臣就有话直说了,敢问殿下为何明目张胆的与霍家嫡女亲近?臣若是没有记错,殿下说过无意于她。”
“舅父莫慌。”萧北乾笑着安抚,不疾不徐的说道:“春猎围场上,端王为救霍家女受了重伤,回京后端王闭口不提,霍家也未曾上门致谢,舅父不觉得此事蹊跷吗?”
“殿下有何见解?”
“北乾以为,端王之所以舍命相救,是对霍家嫡女有所图。”
孟鸣舟皱了皱眉:“不无可能,但也绝无可能。”
“舅父是想说,霍云卿杀了许家人,她和端王就不可能了?”
“难道不是吗?”
“舅父,我那皇兄野心勃勃,又怎会因为无关紧要的人放弃霍家嫡女呢?”
孟鸣舟脸色一沉,“你的意思是,端王有更大的筹谋?”
“想必舍命相救也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他为霍云卿挡了那一箭,便是想和她冰释前嫌,淡化她与许家的恩怨。”
“所以殿下是故意接近霍云卿,目的是为让端王感受到危机,从而乱中出错?”孟鸣舟稍作思量便想明白了他想让他以为的用意。
萧北乾淡笑着:“还是舅父最明白北乾。”
孟鸣舟也笑了,可他笑过之后便是脸色骤然阴沉,怒道:“辰王殿下还真是把臣当做猴耍了,殿下以为臣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萧北乾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茶,缓缓开口:“舅父是不是有所误会?”
“误会?殿下敢说让林夏跟在霍云卿身边不是为了引起陛下的注意?殿下敢说光明正大的与霍云卿相处,不是为了震慑如妃?殿下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您对霍云卿有意,为的不就是逼端王出手!”
萧北乾眼神一凌,如狼一般盯着孟鸣舟,冷声道:“可惜本王没等来端王,反倒是等来了舅父!”
“殿下都知道了。”孟鸣舟嗤笑了声,没有丝毫的意外。
“如妃近日断不敢与本王作对,本王的皇兄怕牵连他母妃,自然也是唯唯诺诺,不是如妃,不是端王,那在这京都城内,敢对本王下手的人便屈指可数,恰好舅父是其一。”
孟鸣舟不轻不重的哼了声,坦言道:“没错,是臣所为。”
“舅父!”萧北乾手上用力,捏碎了白玉茶盏,茶水溅湿了他的手,碎片刺伤了他的掌心,鲜血混合着茶水一滴又一滴的落在茶台上。
孟鸣舟失望的闭了闭眼睛:“殿下将软肋公诸于众,是不想报仇了吗?”
“本王会报仇,本王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报仇!”萧北乾眼眸赤红,一寸寸的捏紧手中的碎片,任由鲜血淋漓,染红了木制的茶台。
孟鸣舟拍案而起,怒道:“既如此殿下应该明白,世间唯有情字绊手绊脚,殿下要报仇,就不能有情。”
萧北乾神情一滞,握紧了碎片的手无法自控的颤抖起来,他嘴唇蠕动,字不成句的说:“舅父教诲,本王……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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