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气了,一丝风都没有,草里的虫惊恐不安,不敢鸣叫,只有远处树林的知了开始了它们夏日每天的吟唱,一条草蛇爬过一个个战士,有些人已紧张的闭上了眼,还好都打着绑腿,不用担心钻入裤裆,软软凉凉的东西让很多人天生恐惧,为克服这种恐惧,小五子可没少抓蛇扔到潜伏训练的人身上,脖子上,今天过关了。
日当午时,伪装草木已现枯萎,只是这里算死角,几个炮楼不易望到,这里没有战术价值,敌人关注的是树林,那是重点。下午更是难熬,闷潮热,还是没风,队员和民兵都没动壶里的水,他们用酸浆草解渴,毕竟用水壶动作太大了,还有一晚要用。度日如年一点不为过,日头还没落,草蚊开始肆虐,好在有准备,驱蚊草药抹了手脸脖子,气味不好,但管用,天要黑不黑,据点的三轮给炮兵送来晚饭。
:“有财!发没发现,他们很怪?”
:“草,肯定埋雷了,上回来我爬过去还没有!咱没探雷器!这咋整?”
:“肯定是跘发,慢慢找,不怕!”大老张在国军见过日本人地雷。
;“最少三道地雷,不着急,时间够,我和你一起上,这就是宝贝,咱也有用。”队长安抚大家,地雷很影响士气。
送饭的待了小一个钟头才离开,山包上一直很安静。队长和大老张慢慢靠近公路,近距观察,还是那么平静,远处的夜虫叫的欢快,最少五十米没有暗哨。沿着送饭的路径,大概位置慢慢查找,剥茧抽丝,一寸一寸,终于发现钢丝跘发引线,顺着引线找到一头,这是固定点,另一头大老张已经起出了两枚串连的铁雷,日式步兵雷。
后面的队伍已经前移,随时出击状态,这种仗头回打,还是太紧张了。微薄的月光下,队长打出隐蔽手势,安抚住大家躁动的心。两人在草丛中挑挑拣拣,像是大晚上在瓜地偷西瓜的贼,还要挑拣是否熟透的样子。接连起出十六颗地雷,插好保险销被后续跟上队员收好。
午夜了,皓月当空,距山顶很近,能听到呼噜声,磨牙放屁,这伙小鬼子只安排了一个岗哨,小地方平整地方不多,二十几个曰本兵东倒西歪,和衣而卧,七五山炮倒是保护得很好,盖上了苫布,防止露水打湿,炮弹箱很多,没法查。
大虎二虎已准备好了,弓拉满月,蓄势待发,二十几个近战博击好手,蹑手蹑脚摸了上去,哨兵转头了,嗖嗖两箭,一箭心口,一箭入口从后脑穿出,就近的队员抢身扶住不让他倒地,另一人接住了掉下来的三八大盖,险而又险。
初夏的山坡顶凉风习习,热了一天的鬼子兵睡的正香。每个鬼子都有人盯上了,齐林一句,动手。齐里喀嚓,用刀的,用棍的,用锤子的,三下五除二,补刀补锤子。接下来就是常规操作扒装备,扒衣服,溜光一片,抬走一边。
队长带人抬着炮弹箱走了,不光抬走炮弹,能抬的能拿的都拿了,只剩下老班长带五个山炮考核优秀的五个队员,还有二十五发炮弹。连炮对镜都没要,他用不着。
炮口早早的调转,白麻子的陷阱诱饵不是区队目标,而是一个大据点,三十几个伪军就换防到了那里,并且那里的的治安军是鬼子假扮的。老班长不光留下破甲弹,高爆弹,还有燃烧弹,月光下,据点模糊可见,现在开炮,老班长也有把握,肉眼可见的距离都不用打较准弹。老班长学习操炮吃了太多苦,一个不认字的人学炮兵,困难可想而知,得多难!皮靴,大嘴巴,大棒子没少挨,教他的日本教官要是知道炮弹会落到他的同胞头上,不知道会不会哭死在神厕。时间不到,得等,给队长的运炮弹队伍留时间。
老班长掏出怀表,夜光表针显示距离天亮还有一小时。
:“五分钟准备!”早已熟悉完炮位的五个队员马上行动起来,炮弹箱早就打开,炮弹保险去除,高爆弹装填完毕。这是五人的第一次实操,兴奋!这是大炮啊!战斗利器,战争之神。
:“放!”随着一声令下下,拽拉炮绳,一声巨响,天地动。拉炮闸,退弹。第二发装填,随着一个好的手势,炮绳再次拉下,周而复始。
老班长拿着望远镜一直没动,一次微调都没有。
十发高爆弹过后,十发燃烧弹,老班长调整了位置,五发穿甲弹直奔炮楼,一片火海的据点没人看一眼,六个人一齐在忙,拆炮。七五山炮射速可达到一分钟十发,二十五发炮弹用时三分钟。算得上不慢了。
炮盾,炮架,炮轮是不带的。五分钟后六人已扛着炮管和制退器等部件下山了,远处一辆军车亮着大灯开了过来,等二百多米下坡走下来,小五子已打开大厢后挡板等他们了。上车一路狂奔。
寂静的凌晨,巨响连连,十里外的围子老百姓都惊恐不安,以为炸天雷。纷纷出屋张望,火光如炬,在这暗夜现出七彩光芒。
周边几个据点伪军乱了套,炸了营,他们不知道这是不是八路打过来,滔天大火让他们恐惧,那是附近最大的据点,驻有日军小队,和治安军一个连。他们不知道白麻子和日本人的计划,但也绝不敢去救援,有如此大炮的部队,不是八路主力谁信,几个炮楼不约而同疯狂射击,不少庄稼遭了无妄之灾,齐根打断,拦腰而折,叶子不知落下多少。
白麻子祖上烧了高香,他没在炮楼,同他的一帮子在野地苦熬,喂了半宿蚊虫刚刚迷糊着,被爆炸声惊醒!兴奋,激动!炮响了!这回掏上了。怎么方向不对呢!怎么这么大的火?怎么是据点的方向?储存的弹药被引爆巨大的声音比炮弹还响,白麻子一屁股坐了地下,这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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