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从未接触过真人,故而还有些轻视的心思在里头,然现在一看,果真是所言非虚。
密密麻麻的汗水顺着额头冒了出来,嘴里满是浓烈的血腥味,腹部和背部好像要被踢穿了一般。
李府医本就是医者,其了然现在的状态。
他若是再不出言,任由这小子乱来的话,恐是要命丧于此了。
“住,住手,我,我说……”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有些哆嗦的。
‘砰——’
六子用力补了一脚后,稳稳地立于原地,然后有些不自然的回头望向当家主母,好似在等待下一步的指令,亦或者是摸不准他的行为是否让主子满意了。
“说。”
白寰没有理会他的情绪,而是呷了一口茶水,然后悠哉的作于高台,整个人都显得淡淡的。
有些事情似是壳,没有口子前是坚硬的,一旦开了口,便是全部流出了。
李府医原就是保全自己,从始至终都未曾想替吴府医隐瞒什么,故而一股脑的倾泻而出。
据他所说。
吴府医找上他的时候,乃是很早以前,应是白寰刚刚入府的时候,那时其称外有疑难杂症,给出的诊金丰厚非常,没人不爱钱财,昭平候府又没限制他们出诊。
故而陈府医不免心动,然无非是第一回,他便觉得不对劲了,所谓的疑难杂症,同寻常的风热感冒差不多,皆为一副方子便能药到病除的事。
就这等病症,便值高昂的诊金?
这几乎是每回陈府医都会想的问题了,然无人嫌弃银钱烫手,有些事有一回便有二回,长此以往的活计,给人的胃口养大,花销养大。
然而……
直至这时吴府医说:“先头那样的活计难寻,日后恐难再有的,而现下有一门大生意,只要做他,你我都能翻身,不知陈兄可有兴致。”
下一刻入眼帘的,便是金灿灿的黄金,能有之前的数倍之多。
陈府医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说:“吴府医的事并不难办,只需在大少夫人病痛时,配合他的诊断便可。”
说白了,便是开假的医嘱。
原本他是有些犹豫的,然看看黄金,再好好想想。
患者的脉象难断,诊错脉也并非是大过错,而且是两位医者同时判断失误的,这事好像也没那么险!
可以干!
“所,所以你昧着良心乱下医嘱,险些害我妻儿性命!!!”
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宋林赋突然开了口,他向前一步,身子不断地抖动着,恨不得要同其拼命了,道:“陈府医!陈先生!我们昭平候府自认从未亏待过你!!!”
何止是没有亏待啊,其后代也在府中养着,每个月还有丰厚的月银,侯府未曾亏待人任何人!!!
可他不知感恩不说,偏还背信弃义。
大少爷是读书人,骨子里没有逞强斗狠的劲,然就是如此,亦被陈府医惹得浑身哆嗦。
一步步地走上前,抄起一旁不知谁递来的木棍,抬手便朝着陈府医的头上敲击而去。
“你为何要害我妻儿,为何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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