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吕幽和炜彤悄悄跟在司寇逸后边,穿过喧闹的人群,逐渐来到城外,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周围漆黑一片。
司寇逸突然停下,大喝一声:“出来吧,别藏了。”
见已经暴露,吕幽便不藏了,径直走出来。
司寇逸缓缓转身,却在看见吕幽身后的炜彤时愣住了,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玩味地仔细端详起吕幽。“吕小姐,找在下何事呀?”
“废话少说,快给我师父解咒。”
“师父?”司寇逸冷笑一声,尾音拉得极长,“原来那只松鼠精是你师父呀,吕小姐,你的家人还真不简单,一只鹿精,一只松鼠半妖,不知眼前这位是你的什么人呀,他也不简单,是只大妖,只可惜啊,不知道为何,修为只剩三成不到了。”
“你少阴阳怪气,”吕幽将炜彤死死护在身后,“就算只有一成修为,你想对付我也没那么容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两败俱伤,要么你给我朋友解咒,从此咱们互不干涉。”
司寇逸和二七倒也不废话,二七的大刀直挺挺地冲吕幽砍过来,司寇逸将腰间的玉佩拔下,瞬间变成长剑和短刀,也气势汹汹地朝吕幽冲过来。
吕幽反手将炜彤推去远处,又迅速立下结界将她保护起来。随后,从衣袖中抽出自己的长鞭,同司寇逸和二七缠斗起来。
炜彤也没有闲着,用石道士教她的道法,将准备好的符咒裹在箭上,瞄准二七的脚边,趁他们打斗的间隙,悄悄将二七圈了起来,待二七反应过来时,阵法已经布下,吕幽趁其不备,一鞭打在他的右手,大刀瞬间落地,炜彤口中念念有词,二七被困在阵法之中,这是浑源教最高级的阵法之一,专门用于牵制和困住敌方。
少了二七的进攻,吕幽便能专心致志地对付司寇逸,司寇逸的招数看似简单,却招招致命,稍有不慎就是重伤,且道行不浅,吕幽渐渐处于下风,炜彤想要帮助父亲,可所有的符咒都被司寇逸巧妙地躲开不说,连桃木剑也被其斩断,炜彤只能在结界里干着急。
吕幽显然也意识到了眼前的困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司寇逸却有种在游戏的感觉,吕幽觉得他并未使出全力,但无论他在图谋些什么,自己是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吕幽突然变出巨尾,一尾甩在司寇逸的身上,司寇逸来不及躲闪,结结实实地被甩出三丈远,吕幽化为原形,一口吞下被困在阵法中的二七,解除结界,炜彤迅速跳上父亲的蛇身,紧紧抱住。
巨蛇一摆尾,地面瞬间裂开一条缝,吕幽带着炜彤直冲云霄。然而还没有多久,倏地一道深紫色光芒突然穿过吕幽的身体,吕幽和炜彤一道重重落回地面。
吕幽在落下前死死抱住炜彤,自己的身体重重砸在地面上,炜彤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吕幽口吐鲜血,动弹不得。
司寇逸已经起身,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他缓缓蹲下,玩味地看着吕幽,“真是蛇鼠一窝,虽是松鼠和巨蟒,有意思。”
射穿吕幽的深紫色光芒不是从司寇逸的方向来的,炜彤警惕地看向四周,可身体的剧烈疼痛,以及父亲的状况让她一时间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赤芫从天而降,看着倒地不起的吕幽,笑盈盈地说:“吕兄,好久不见,我正愁去哪里找你呢,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了。传闻说你为了救女儿,只剩不到一成功力了,看来传闻不假。”
吕幽怒目圆视,却说不出话来。
司寇逸站起来,掸去身上的灰尘,“看来李兄与眼前这位是旧相识,介绍一下?”
“你眼前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前妖王,吕幽。”李赤芫刻意顿了顿,又补充道,“也就是凌垚鼓的主人。”
“你们想……”炜彤强忍着剧痛,“你们究竟……究竟想做什么?”
李赤芫用扇子抵住炜彤的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这就是你女儿吧,果然是个美人。”
吕幽大怒,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把你的脏手拿开!”
“别生气啊,吕兄,我现在也是个父亲,我理解你,你救你的孩子,我也要救我的孩子。”李赤芫收起扇子,同时也收起了笑容,“你今日若是交出凌垚鼓,我便不杀你,若是你不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吕幽还没来得及说话,司寇逸先开了口,“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只要你交出凌垚鼓和你女儿,我便让二七给那只松鼠解咒。”
“你别得寸进尺,”炜彤恶狠狠地看着司寇逸,“你这哪里是让步。”
吕幽已经耗尽所有的力气,只有鲜血不断从身体里流出来。
司寇逸将月牙短刀架在吕幽的脖子边,“吕小姐,我只是想和你做笔交易,你陪我去取苏木灵芝,并将凌垚鼓给我,我便救下你父亲,给松鼠精解咒,并且将蝶蛊赠予他,如何?”
事到如今,炜彤已经没有选择了,“你最好说话算数。”
“那是自然。”司寇逸见炜彤答应了,便拍拍李赤芫的肩膀,“李兄,这凌垚鼓你先拿着,待我取回苏木灵芝,再来找你。”
“爹,对不起,是我没用。”炜彤哭得泣不成声,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吕幽身上,吕幽只是微笑着看她,指了指她的项链。
这个项链是她从小就戴着的,炜彤心领神会,这就是凌垚鼓。凌垚鼓由吕幽褪下的皮制成,后来又注入了尤妼的骨血,乃是件世间难寻的宝物。但这凌垚鼓也不是谁都能使用的。
炜彤强撑着起身,将凌垚鼓取下,颤颤巍巍地放到李赤芫的手上。
李赤芫拿到凌垚鼓,仔细端详一番,将一股内力输入,瞬间便被弹出,而弹出的内力打到李赤芫身上,他立即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司寇逸被这凌垚鼓的威力吓到,忙去扶起李赤芫,“李兄,你怎么样?”
李赤芫看着手里的凌垚鼓,咬牙切齿地说:“这是真鼓,我没事,只是没想到这鼓竟有如此威力,我需得闭关一段时日。”李赤芫从腰间取出一枚铃铛,使劲一摇,一炷香后,戏楼老板出现在他们眼前,“司寇老弟,我先走一步,等你拿到苏木灵芝,咱们老地方见,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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