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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她此时恨不得剁了自己的双脚,是她勾起了男人龌龊的心思。
“现在相信了吧,我不是禽兽我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禽兽不如。”林莺时骂着骂着咂摸出来不对味,宋怀恩这人是不是在昭狱待的时间长了,脑袋出问题了,怎么她越骂,男人就越开心。
她立马把嘴闭上,可不能给这个男人给骂爽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宋怀恩今日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他竟然是林莺时的第一个男人,要不然今日她断不会这么大的反应。
男人表情贱兮兮的就差直接写着:你骂我两句让我舒坦舒坦。
“过来,帮我上药。”
男人不知何时换上了中衣中裤,对着站在门口的女人勾勾手指,像是唤狗一样。
见她迟迟没动静,宋怀恩也没有勉强,自己给自己上药,嘴里还哼哼唧唧,大部分药粉都洒在被褥上了。
“你还年轻,手就不听使唤了,老了可怎么办?”林莺时拿过她手里的瓷瓶。
这是隔了这么长时间,她第一次看男人的伤口,新长出来的肉芽泛着淡淡的粉色,伤口较深的地方还有丝丝缕缕的血迹涌出。
“疼吗?”
“不疼,有点痒痒。”
林莺时学着孙太医的样子,给他把伤口包扎好,一本正经地科普:“痒就对了,痒痒就证明伤口正在愈合。”
“是心痒痒。”林莺时抬眸这才发现男人盯着她,眼神里火星迸溅,像是点着炉火一样。
那火映着她的脸颊,莫名的燥热。
男人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像一座立在宫门口的雕像一样不吭不哈的,却让人觉得内心不安。
把细纱布的尾端掖进去,林莺时坐起来:“心痒痒是因为你坏事做多了,心肝发黑了……”
“你呀,跟你爹和还有你祖父一样,都是读书读傻了,朝堂之事哪有非黑即白那么简单,你以为我不想做衣不染尘的君子,哪有这么容易?”
这分明是在颠倒黑白:“可我父亲就做到了。”
“那是你祖父有本事,提前给你父亲铺好了路,要按照你的原则来说,你祖父也是个坏心肝的。”
林莺时不清楚祖父的事情,只知道祖父和魏征魏老将军是唯二活下来的老臣,其他人都是英雄气短,连子嗣都没有留下来。
不过这也不耽误她护短:“你才坏心肝,你们全家都坏心肝。”
宋怀恩浅浅地笑了笑:“我们全家只有我自己。”
“人家少爹无娘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谁像你一样,跟条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宋怀恩有些错愕,她还以为林莺时多少会宽慰他两句呢。
“我咬谁了?”
“咬我,要不是你非要陛下赐婚,我……”林莺时轻轻抿着唇,想了一会,“我还是自由身。”
“你应该庆幸嫁给我了,就凭你拈轻怕重的性子,要是真的嫁到了世家大族,光是晨昏定省就让你头大。”宋怀恩从来没想到有一天父母双亡竟然成为自己的优势。
以前他还因为这件事情自卑,怕自己配不上张丽燕。
“谁规定女子一定要嫁人了。”
她说这话的神态和平常慵懒散漫的样子判若两人,看来是真的没有嫁人的打算,宋怀恩再次感慨自己当初的做法明智。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说完了吗?”
林莺时有种一拳打不死他的无力感。
“说完的话,睡觉吧。”
时间太晚了,林莺时也不想折腾了,把头上的珠翠都卸下来,为了证明自己跟宋怀恩琴瑟和鸣,还特意戴上了宋母的遗物。
本着对亡故之人的敬重,她用细绒布蘸了点酒精,把银镯子擦得晶亮,尤其是镂空的地方,需要特别用心。
不知不觉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把镯子重新放进锦盒,她揉了揉发酸的脖颈。
看着熟睡的男人,林莺时轻手轻脚地吹灭了蜡烛,生怕踩到了男人,从床尾处绕过去。
暗色中,男人吸了吸鼻子,很好闻的酒香味。
“等我死了,你也会这么对我的遗物吗?”
他冷不丁地出声,还是这么惊悚的话题,差点没把林莺时吓死。
“那得看你留下来的遗物是什么了?”
男人朗声笑了笑:“放心,我给你留的东西肯定会比那对银镯子值钱。”
听他这么说,林莺时心里有些不舒服,她还是希望宋怀恩可以长命百岁的。
“值钱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就好,我可不是见钱眼开的女人。”她闷声回了一嘴。
“你喜欢我,所以才舍不得我死。”
林莺时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你开心就好。”不与傻子论长短。
“我也希望你开心。”
“和离能让我开心。”
听着男人刻意的鼾声,林莺时得逞地笑了笑,她就知道祭出这个杀招,能终结所有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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