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沛……”邱肴默读着传讯,眨巴一双圆溜溜的眼珠,“青沛是谁啊?”
姜晚晚往躺椅上一靠,院子种着十几株连排的葡萄藤,阳光顺着藤条间隙落下来,在躺椅上投下斑驳摇晃的光点。
她用衣袖将灵果表面擦拭一番,咔嚓咬下一口:“青沛就是奇俢殿下的贴身仙官啊,据说从奇俢殿下三百岁的时候,就跟在身边伺候了,先前去魔族对抗蛊魔,青沛也是跟着的。”
林书贤嘶一声,手掌摩挲下巴:“那这岂不是更奇怪吗,青沛好端端地,去陷害毕孚殿下做什么,用的还是这样下作的手段。”
“二师兄,这你就不懂了吧。”邱肴比划着食指左右晃摆,神秘莫测地说,“天家权柄,兄弟阋墙,多少丧心病狂的故事背后,都背负着对权力欲望的渴望和执念。”
“五师弟,你懂得还挺多啊。”
“那是,我们黑熊族里也是如此啊。”邱肴从果篮子里掂了一颗个头最大的灵果,咬一口汁水丰盈甜口润肺,“为了至高无上的位置,夫妻间都要耍心眼,何况是兄弟,要我说青沛是奇俢的贴身仙官,就很有可能是……”
“是什么?”林书贤凑近了一些。
“仆受主意,背锅顶包啊!”邱肴撇嘴,“你们想,要是小师妹当时没有入殿,而毕孚又中蛊虫神志不清口不能言,天君一怒之下削去他的仙籍,那嫡出一脉就废了。”
午后不时有清亮的虫鸣,衬得邱肴声音更加神秘:“没有嫡出,庶出不就能拔尖了吗,到时候祖宗规矩又算什么,天君总不能后继无人吧?”
“五师弟,慎言。”容九霄轻咳一声,打断了后面的话。
好在此处是碧宁山,没有诸多规矩,众人都是同门,也不会有谁把谈话内容泄露出去。
容九霄沉声道:“天族立嫡不立庶是亘古不变,你说的那些都是凭空臆断,实施起来阻力颇多,奇俢何必冒着风险去陷害毕孚呢。”
白意欢双手托腮,指尖在传讯信上慢慢滑动:“传讯上说,是青沛不慎中了魔引,却没有被排查出来,从万钴窟到九重天已经过了许多日子,魔引催化成功,青沛性情大变,遂才想要搅乱天族安宁,做出那些栽赃之事。”
被魔引控制吗……
姜晚晚咀嚼着灵果,伸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汁水将她的唇润上一层亮晶晶的水光。她轻轻舔去唇上的汁水,歪着脑袋在思考什么。
一道阴影落在她头顶,遮去了斑驳刺眼的日光,她抬头望去,是一片深蓝色的衣袖,而衣袖的主人面不改色地坐在她身旁,眼睛一眨不眨。
“九师兄……你觉得呢?”她坐直身子,三下五除二把灵果啃干净,变出一条帕子将指缝间甜黏的汁水也擦拭干净。
灵羡挑眉:“如果被魔引控制的话,倒是说不准了,只是有一点难以解释。”
“是什么?”邱肴眼睛睁大。
“魔引使仙族神志失控,受制于种魔引的人,但蛊魔已经死了,被他种过魔引的人,又要听命于谁?”
容九霄与白意欢对视一眼,若有所思着。
姜晚晚道:“这样的话,大概率是青沛道心泯灭,沦为邪魔,本质上其实就是堕仙,只是没有听命方。只不过……青沛和毕孚无冤无仇,又何必折腾这么一大圈陷害他,况且给毕孚下蛊虫,还有在元明宫和孙侧妃宫殿中布置可以瞬时转移的空间阵法,都需要精心筹划,如果只有青沛一个人,恐怕是很难办到的。”
“有没有可能是青沛偷了奇俢殿下的法器,如果用布堪镜窥看地形,再施加阵法,做个空间法阵不是难事。”林书贤喃喃说,“至于毕孚殿下就更好搞定了,他那样的修为,恐怕谁都能对他神不知鬼不觉下手吧?”
姜晚晚:“……好像也没毛病。”
主角团几人沉思着,远处飞来觅食的鸟儿,扑棱着翅膀停在葡萄架上,只是这个时节葡萄还未成熟,几只灵鸟低下头啄理羽毛,咕咕地叫了几声,又展翅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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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沛被判剔除仙骨,打入下界不得再踏仙门。
这件事就好像来势汹汹的风暴,席卷之后又被匆匆打散,起与终都让人猝不及防。
姜晚晚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奇俢,只是经她观察,奇俢此人好似并不是什么追名逐利之辈,平日不管对谁都是谦逊有礼,如若没有天君首肯,也不会主动插手事务。
从表面上看,的确是个知进退守道心的人。
天君下令此事到此为止,不得再有人议论查探。
如此一来,即便姜晚晚等人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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