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掉出来的纸张竟根本就不是什么古画,而是一张张印着新闻的今日早报。看清这些纸张是今日早报后,齐缘玄机又往自己攥在手中的那半截木匣处看,紧跟着他,这才察觉自己手中哪里有什么木匣。他所拿着的仅仅是一个装灯管的褐色卡槽纸盒子而已,难怪一扯就断。
“赵无影!”在齐缘喊出赵无影的名字时,周瑜和齐小豆也先后争抢着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这两个冤家望着齐缘和段飞手中的各半截纸筒,眼神同样是惊到无以复加。巨大的刺激中,齐小豆冲过去连连质问段飞,她交给他的宴神图去了何处?周瑜比齐小豆镇静一些,但也用发着颤音的声调问着齐缘。
“宴神图,在你眼皮子底下没的,九指门的赵无影干的?”
“只能是他。赵无影已经混进来了,就在我们之间,是吧!段飞。”
“不是我干的,是你踹我我才掉的盒子,又是你最先抢到的,一定是你耍手段给掉包了。”
齐缘一听,这冒牌货还敢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愤怒间直接一个飞踹过去,将他掀翻在雪地。而后也不管他是谁的小舅子了,又伸出手狠狠揪着他的衣服大吼。
“你还扣我屎盆子啊。是不是,搜搜身,拽拽脸就知道。说不定你脸皮一拽就掉下来。”
“啊!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齐缘话狠,手也狠。一番撕扯间痛的那段飞是呲牙咧嘴。而恰在这时,齐缘又摸索到段飞的怀里有一个硬邦邦的匣子。那匣子不似宴身图木匣那般强大,但也颇为引人怀疑猜测。
“这是什么。拿出来让大伙看看。”
“不行不行。”一来二去间,场面更乱起来。一出三岔口,转瞬间又变成了无间道。
齐缘势大力沉,一番火拼后,终究将端妃的手挪开,摸住了那只可疑的匣子。只是就在齐缘即将得手的时候,一声立喝如穿云之剑,似惊天之雷般,瞬间便把他的动作喝止住。
“住手。大过年的动粗成什么体统?”随着这一声悠长而衰老的呼喊,齐缘忙停下动作,而后匆忙抬起头望向说话的人。和齐缘猜的一样,这出言喝止一切的人,正是宝德宫的掌刀,齐家的族长,今年已经84岁高龄的齐忠老爷子。
风烛之年的齐忠,身材佝偻,还拄着拐杖,虽然于晨风中倒也显得神采奕奕。只是老爷子举手投足总是忍不住在打哈欠。这让齐缘很担心。他话说一半儿就睡着了。
“哎,师傅,您怎么醒了。”
“你们都快把房拆了,我能不醒吗?哎呦,齐家终于有个长良心的啊。给我回来拜年。糯米呢。喊她过来。我给压岁钱。”
“糯米没回来。”
“啊!缘儿,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让你给姜兔带的药呢!”
“大爷爷,咱先别管药的事儿了。”齐缘急疯了般,将他被九指门赵无影盯上,和赵无影把周瑜宴神图掉包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就是这样,宴神图到他手里没的,他一定就是赵无影化妆的,最次也是赵无影的影子变的,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赵无影,你刚才说让我对付他,可谁告诉你我能对付赵无影的?”
“这……汽车站有个人说他祖辈曾经当过民国时的北平老警察,知道这些旁门左道,所以给我提了醒。”
“哦。张树霆的根苗。他不是九指门。”
“那东西在他手里丢的。大爷。”
“啊,齐缘,你对九指门有多少了解?你对赵无影这个人又有多少了解?”“师傅这边儿坐着啊!”
九指门的本事讲究个无声无息,出神入化,往往中招者全然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中的套路。所以你第一反应得出的目标绝不会是对的。”“那咋办?”
“不急,赵无影施掉包计时候,不是留了一堆报纸吗?捡过来。赵无影是江湖老人,做事情该还讲江湖规矩。在偷子的规矩里,有留尾一说,即本事高的大贼,不会把东西偷绝,往往会写个字条,把自己的名号和目的留给被盗者,意为时运轮回,有来有往。”
“大爷,收拾好了。”
“赵无影偷你是为了报复,肯定会把他的名号和目的写在这些报纸上,你仔细找找念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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