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聚灵阁到逆风院的路程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种种高阁耸立的漆红色建筑,顶上覆盖着层层叠叠的琉璃瓦,飞檐翘角,檐角上悬挂着风铃,微风吹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建筑周围倚着各种奇珍草木,韶雪看的尽兴,尤其是那些如杂草般长在亭子周边的珍贵草药,亭顶呈六角形,屋檐微微翘起,像展翅欲飞的飞鸟,青灰色的瓦片整齐排列,屋脊上雕刻着各类神兽、花木的图案,精美细致极了,也不知逆风院是何种模样。
“表妹,你之前去了哪里呀,怎么一直都未曾见过你”,兰庭喋喋不休,韶雪心不在焉的说她在人族生活。
兰庭惊讶极了,虽说她是私生女身份,她的母亲只是个低等神族侍女,那她从小到大也是一直生活在穷桑,以韶雪的身份怎么会独自生活在人族那么多年,不过人族是她从未踏足过之地,她很好奇他们的生活,随即拉着韶雪问东问西,韶雪敷衍的回着她的话,眼睛看着那些草药移不开,她真想丢下兰庭去拔几株草药回来。
一个一路说话,另一个一路观赏,磨蹭了好久才走到目的地,韶雪看着逆风院犹如鄀都医馆破旧的大门陷入了沉默,到处都是华丽精美,怎么到此地就破败不堪,看着韶雪怀疑的目光,兰庭赶忙解释道,“逆风院原是不存在的是江执事凭一己之力所建,因为是灵修学院所以当时各灵院院长联合反对,认为仅凭刀法能战胜灵力属无稽之谈,当时的江执事也没有灵力,但是她仍然打败了那五位,故此才建立了逆风院,听说她是因为天生没有灵力而被家族抛弃,被学院院长捡回来后就自创了刀法,后来不知怎么,竟发觉她有五灵天赋,之前可能因为相互之间克制能未发觉,但是逆风院却一直是这副模样,江执事也不在意”,韶雪对这位江执事又是好奇又是佩服。
门前没有守卫,院内也没有人烟,兰庭也不迟疑快步带她往后山去,训练场则在靠近后山的悬崖旁,是整个学院最偏最残破的地方,场内有几处黑色石柱搭建的地方,其余之地则光秃秃一片,悬崖边有零星绿树弱不禁风,这里的训练和其他地方完全不同,它更像是人族的军营。
他们以最原始的冷兵器搏斗,身法轻盈而迅速未掺杂任何灵力,兰庭指了指靠近崖边举着大刀身如鬼魅的白衣女子,悄声道,“那位就是江执事,你看那她的刀法与速度,真是可以媲美灵力的存在,我就不过去了,还得回去修习灵术”。
“表妹,再见”,韶雪还没说一句话,兰庭跑的却是比兔子还快。
前方不远三三两两打的难分难舍,刚好挡着去崖边的路,韶雪往右走他们往右挪,往左走他们又好似刻意般打到左边,三人僵持片刻韶雪算是明白了这俩人就是故意的,二人再次挥着手掌宽的大刀砍来时,韶雪不闪不躲,立在原地,那俩人止住了攻势怔愣的站着不知所措。
韶雪嘴角扯出一抹笑快速越过二人,只是尚未站稳,一柄大刀又朝她飞来,“接着”,韶雪条件反射的接住那柄大刀,利刃破空之声随即而来,韶雪双手握紧大刀堪堪接住那一击,整个手臂震得发麻,虎口破裂,鲜血染红刀柄。
“太弱了,我只用了不到一成力而已”,黑袍翻飞的少年嘴角扯出张扬的笑意,束发的飘带在风中肆意飘扬。
韶雪撕了块布缠上右手,朝着对面发起攻势,少年带着不屑的笑意,手中的力道逐渐加重,仅两个回合韶雪手中的大刀就被砍飞了出去,而她整个人狼狈的单膝跪倒在地,用布随意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双目如狼般盯着眼前的少年,少年被她看的心里发怵刚要开口说话,身体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张张嘴也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可恶,你竟然下毒”,与他同队的少女怒目瞪着韶雪,握着手中的刀就冲韶雪来,她就地翻滚捡起自己的刀,如地鼠一般没有规律的在地上躲闪,找准机会便发起一击,在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快速溜走,地上尘土翻飞,一时间女子竟捕捉不到她的身影,正当她运气发力时,韶雪的声音飘在她耳边,“你若不想中毒最好还是屏息的好”。
少女有些慌乱,忙停止运气转而屏息,也就在此刻她感觉腰上被重重一击,整个人刚好被踹到躺着的少年身边,“卑鄙,你偷袭我”,少女咬咬牙,正准备起身再战。
“芮梓,你已经输了”,如清风般的女声吹到在场众人的耳中,韶雪抬头白衣女子的视线正好看过来,“莫要误会,每个来此地的新生都要过三关,恭喜你已经通过两关,你可以休息片刻再来找我”,说完女子又飞至崖边练起刀法,众人皆围上来学习那刀法中的招式,韶雪坐在地上目不转睛看着,此时只听得崖边的水流以及刀刃劈破空气的声音。
一套刀法毕已经有人开始比划刚学到的东西,韶雪撑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提着自己的大刀一瘸一拐的朝着崖边走去。
“此三关并非为争输赢,而是能力测试,任何手段都可以用,只要能保证自己活下去,这也是逆风院的宗旨,明白了吗?”江式月将刀握在身后,面色冷然道。
“明白,开始吧”,韶雪用衣袖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双手握紧大刀朝对方攻去,但却被对手轻松躲过,江式月轻轻落下一刀,沿着韶雪的衣角在地上成了一道沟壑,韶雪根本使不出任何招式只有躲闪的份,期间都还是对手给她警醒,需要再快一些,再快一些,汗水已经完全浸透了她的衣衫,她忽然不躲了,用刚刚江式月在崖边练习的招式迎了上去,左手顺势洒出灰色的粉末,江式月的身影却瞬间却不见了踪迹,韶雪只觉屁股上被人踹了一脚,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趴去,便顺势侧身以背着地翻滚一圈警惕的稳住身形。
“这套刀法你只用了两式,再来”,江式月的刀法比声音更快到达她身前,她使劲浑身的力去抵挡这一击,随即感觉整个身体的血液都沸腾起来,顾不得口鼻溢出的血迹,她身体比脑子更快的描述着那套刀法,配合着速度躲闪的次数越来越少,对手的刀气划破皮肉也不退缩,竟也在江式月手下走了几招,随着她愈发疯狂的打法,江式月闪身到她身后又在她屁股上踹了一脚。
“你这女人又踹我”,韶雪咬咬牙,使着脑海中的招式尽量拉近和对方的距离,江式月眉头微皱,这家伙不顾防御为何非得靠近她?强大的警觉还是让她使了些力飞速拉开与韶雪的距离,接下来众人看到奇怪的一幕,从江执事追着韶雪变成了韶雪追着江执事,不过片刻,俩人之间突然有什么爆炸了,激起的灰尘让众人看不清状况,大家便往近的凑了凑。
众人只觉一股刺激五官的气味扑面而来,一时间大家鼻涕眼泪泗流,忙往远处逃了逃,韶雪自己也被呛得泪流满面,只是看着江式月黑着脸散乱着头发她就觉得好笑,其他人却是不敢笑,在心里暗自想这怕是江执事这辈子在新生手里吃过最大的亏了吧。
入夜的城中奴隶们勤勤恳恳的干着活,他们好似不知疲倦,今夜终于下雪了,比往日吹着冷冽的风多了一些温柔,厚重如鹅毛的大雪掩盖了黑瓦与城墙,整个世界都是那么洁白美好。
“那父兽,那父兽,来这里”,黝黑的石壁上现出了人影,还是那般瘦小模样。
铁匠警觉着四处张望一番,今夜外面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监视他们的神将也不见了踪影,但他仍不敢松懈,在这里放松很可能意味着死亡,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因为做错什么那些人突然发疯般的殴打他们,短短几天这只那父兽已经只剩了一只角,断角发黑的根部已经流不出血来。
瘦小个目光掠过他的角却未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拿出过去镜让他看到其中的画面,镜中记录着那父兽们在一处贫瘠的山石间活动的场景,年幼的那父兽们在石头上玩耍嬉戏,看起来无忧无虑,成年的母兽则忙碌的开洞搭窝,公兽则外出觅食,这支那父兽种群不大却分工明确。
只是短暂的场景却看的那父兽泪流满面,他们不想要战争,不想被奴役,可是他们这一族除了蛮力,在智慧与灵力面前不堪一击。
“你能否救我的族人出去?”那父兽这才放下手中的锤子,认真看着他问道。
小个子思忖片刻,同样正色道,“可以,我答应救你们一族出去,但是你必须帮我个忙”。
那父兽半分未曾犹豫的答应了,小个子略微思索了下,压低声音道,“东南那个方面我查探了好几次应该就是他们的研究室,那里用神力设了结界我没办法进去,你是否有办法能进去帮我用过去镜记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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