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楼第一日去见了自己多年不见的好友。
他的肺腑之交杨兄为了替他接风洗尘,在春斋楼特意宴请了他一桌的美酒佳肴。
喝了一壶上好的黄酒,两个人都有点轻飘飘的。
酒楼饭馆的饭点,多的是有人唠京中趣事来佐餐。
此时他们后一桌正在谈半月前京城发生小侯爷私奔的事。
“什么?谢家表姑娘与人私奔?”
很快有人回:“兄台此去冀州一趟回来可能有所不知,先前这谢府表姑娘名动京城可是让京城不少公子哥儿爱慕不已,不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底下。”
这春斋楼有不少是初到长安的,头一次听说这倾国倾城的谢家表姑娘之事,不由竖起耳朵听起来,纷纷议论。
见这么多人围观,那男子的嗓子不由更大了。
“然而谁能想到这表姑娘朝三暮四,跟沈小侯爷私奔后被谢府用家法,那可叫一个惨啊,更叫人惊世骇俗的是这表姑娘还被嬷嬷验身查明清白了,女子那最重要的贞洁没了,那些曾经爱慕过阮凝玉的郎君们转眼一哄而散,都唾骂她是个败柳残花!”
“依我看,这表小姐日后熬成了个黄花姑娘也没人敢娶她!”
然而,某些在场的男子却在心里暗道一句:那可不一定。
他们不由心旌摇曳起来。
谢府表姑娘因太过绝色,先前每次出行都能害整整一条街被围得水泄不通。
故此阮凝玉的画像一直在民间里流传,就算她如今出事了,也有郎君偷偷花银子去买画像的,销量一直很好。
甚至有些人在想:而今表姑娘丑名在外,待及笄后没有哪个人家敢要她的话,那是不是娶她的门槛就会变低了,而他们就有了机会……
但这些荡漾的心思,他们都没敢说出来。
见酒楼又在议论那阮凝玉,杨兄早已见怪不怪了,吃了块红烧肉,又给好友陈世楼斟了一小盅,“贤弟,听说你十日后便要娶妻了,为兄在这先给你贺喜了,无奈衙门实在忙得不可开交,也不好向朝廷批假,届时我定叫人准备份薄礼送去陈府。”
陈世楼又将它一饮而尽,眉眼也沾了醉意。
杨兄又和悦地问:“我还听说你要娶的便是长安人士,怪不得你此番会从雍州大老远地跑来京城,怎么你成婚却一字也不透露瞒得这般紧?怎么,是怕为兄会觊觎你这未来的小娇妻么?”
陈世楼嘴风紧,他喝得醉醺醺的,听到酒楼里的人在议论那阮凝玉,也一声不吭。
杨兄半开玩笑,“快说,你要娶的是长安哪户人家的姑娘?”
陈世楼又悄悄握紧了酒盅。
他敷衍道:“总有一日杨兄会知道的。”
见他这样,杨兄也不问了,喝得高兴,又叫小二上了酱香猪肘子。
陈世楼却已经没了胃口。
后面的人还在说着那谢府表姑娘,听得他实在窝火。
那阮凝玉水性杨花,就活该去浸猪笼,再重要的是她失去了贞洁,她凭什么嫁给他陈世楼为妻?
她配么?!
陈世楼此人特别守旧,他就觉得女子就定要守住贞德,像阮凝玉这样的女子,就算长得貌美给他当小妾他都要先掂量掂量。
陈世楼几杯酒下腹,还是灭不了腹中之火。
而春斋楼里的客人谈着谈着,话题又被引到了殿试一事上去。
“这届科举人才济济的,寒门书生依然没几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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