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云隐山上的生活只能用平静来形容。
平静且略带一点风波。
李莲花每天的生活悠闲到懒散,没事到湖边钓个鱼,淡然目睹李相夷单方面教育方多病,用绝对的实力帮助对方改变剑招上的偏移。
毕竟漆木山曾经最拿手的教导就是能动手绝不动嘴,李相夷在这一点上完美继承了他师傅的美好品质。
遂方多病遭大殃。
无视湖边有一声没一声的惨叫与闷哼,李莲花拎着一篮子野果野菜回了山间小院,帮芩婆一起泡茶,煮饭。
再顺手把牧原要的奇奇怪怪的草药打包扔到他的房间门口,忽略掉房子里时不时传出的怪异嘶哑叫声。今天一上午的时光就这么慢慢磨过去了。
直到太阳晃到正天,午饭的炊烟散去,方多病终于带着一身大大小小的青紫回了别院。他神色僵硬地弯腰,放下木剑,又不慎扯动了后背的一处红肿,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训这么狠干嘛?”
李莲花给他的碗里夹了块红烧肉,又从怀里摸出一只消肿的药膏放到方多病跟前。这才转头瞥向李相夷,“你这是要他几天就学完全套凌云剑法吗?”
李相夷戳了戳碗里的饭,反驳他,“这本身就是锻炼身体的剑法,不努力些怎么能成?”
李莲花白他一眼,又给方多病夹了一筷子菜。
李相夷没说话,但戳饭的动作更重了些。
芩婆早就习惯了这一大一小两个徒弟在饭桌上不安分,吵吵嚷嚷的倒也挺好。她吃了一口李莲花自己焖煮的饭,在他看过来的,略带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味道不错。”
李莲花哼笑一声,又把自己炖的冬瓜汤推到了芩婆跟前,“您再尝尝这个。”
方多病捧着汤碗慢慢喝着,嘴里含糊不清道:“这些都是你做的啊,李莲花?”
“这是当然。”
李莲花搅了搅浓郁的汤汁,又给芩婆添了一勺,语气愉悦,“我从山脚下的镇子里买的,是刚摘的冬瓜,最新鲜。”
一桌饭菜上,大多数出自李莲花的手艺。芩婆如今年纪也渐渐大了,闻不得烟火味,于是这些都被李莲花揽了过去。他们正吃着,方多病往四周看了一遍,却没见另外一人。
“牧原呢?”
李相夷扒拉干净最后一口饭,指了指牧原紧闭的房门,“没出来呢。”
“都一天了,还没出来?”方多病噫了一嗓子,往牧原的房间看了过去,“他不会饿晕在里面了吧?”
芩婆淡定地摆摆手,道:“没事,你们走的时候他也这样。”
牧原的房间是他特地选的,要背阴,偏潮。最好不进一点阳光。自从牧原搬进去后,他时不时会买上一大串干粮馒头,和芩婆打好招呼后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闭门不出。
这一关,通常是七八天起步。
李相夷塞了一块肉进嘴里,“哦,那他在干嘛,研究蛊虫?”
李莲花耸耸肩,芩婆喝完汤,只回了他一句,“不知”。
任由牧原在房间里折腾,外头的几人仍然过着悠闲的日子。等收了碗筷,李莲花重新窝回躺椅上,拎着一本游记翻看着。
不远处李相夷练剑时的破空声一次次在他耳畔响起,游记翻到了底,李莲花反手把书盖在脸上,打了个哈欠。
声音却不知何时忽然停了。
李莲花动都没动,只懒洋洋地开了口,“不练了?”
李相夷微微俯身,把书从他脸上挪开,从上往下看他。
午后的阳光在深秋很暖和,李莲花不觉得光线刺眼,反而浑身被晒得暖和。李相夷这么一挡,让他眉头轻皱,“起开。”
李相夷哼了一声,俯身去亲他。
“嘶——”
芩婆有午后小睡的习惯,方多病去了湖边练剑,倒也不用再担忧有人进来。李莲花没拒绝他,下唇却突然被咬了一口。
李相夷动作不知轻重,李莲花猛地直起上身,和他拉开距离。他摸了摸唇上的牙印,抬眸瞪向李相夷,没好气道:“你想干什么啊你?”
李相夷反而追了上来,他双手撑在李莲花两侧,与他对视。
碧茶已除,它造成的影响也在慢慢扭转。李莲花的面庞与身形正一天天趋近李相夷,虽然他自己对此没有多少在意。
变化虽小,可李相夷却能一眼看出来。
他凑近过去,轻轻亲了亲被自己咬到的下唇,开口时声音很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李莲花,“你和我越来越像了。”
“……”
李莲花白他一眼,“我们本来就一样。”
他们距离极近,近得李莲花甚至能清晰地闻到李相夷身上浅淡的皂荚香。
李莲花顿了顿,撑着上半身往后退了退,细细打量着李相夷。
他身上穿着一身浅色的束袖袍子,显得干净利落。像从前一般不爱穿较为厚重的秋装。一头乌黑的墨发用发冠高高竖起,只剩额前几根发丝垂落下来。
他脸颊更瘦一些,李莲花伸手去摸,刚刚放下剑招的少年郎浑身上下都是热气,比李莲花的手还滚烫。
李相夷低头去蹭他放上来的掌心,把自己的温度传染过去。李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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