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的!”
谢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澹台昭打断了。
“我知道是你的,我只是想……”
“想干什么?”
澹台昭似笑非笑地问道。
“你看,我现在身无分文,要是有朋友从远方来,我怎么招待他们呢?”
“这自然有我来招待了!”
谢璞听了眉头紧皱,这个澹台昭也太吝啬了吧,这可是他辛苦挣来的钱,自己现在又穷得叮当响,凭什么都给她啊,他越想越生气,越来越烦,说话也不过脑子了。
“你招待,招待什么?去青楼招待吗?”
澹台昭本来看着谢璞皱着眉头的样子,觉得很好玩,嘴角弯弯,露出酒窝,心想再逗逗他,没想到谢璞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她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现在已经是四月了,天气早就开始转暖了,可谢璞却觉得整个谢府大堂好像被送到了南极,冷得刺骨。
他在澹台昭身边待了这么久,早就习惯了这种压迫的寒意,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
然而,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他就感受到了真正的寒冷,那是一种摧残肉体、刺骨冰髓的寒冷。
“少夫人,可以了吧?”
许才高看着被剥光衣服,只穿着一条裤衩的谢璞,被吊在院子里的大树上,心里无比担忧。
“别啰嗦啦,杨茅,继续!”
澹台昭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杨茅哭丧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拎着木桶从小湖边打了一桶湖水,颤抖地照着谢璞光溜溜的身体浇了下去。
“哇靠!救命啊!杀人啦!好冷好冷啊……”
顿时,水花四溅,谢璞的惨叫声响彻小院。
如果你以为这就是谢璞受到的惩罚,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只见澹台昭对环儿和两个丫鬟娇喝一声,这几个小丫头也只好苦着脸挥起大扇子,不停地给浑身湿透的谢二公子吹吹凉快。
“我的天,你疯啦!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谢璞叫得越响,澹台昭就让人扇得越快。
短短半炷香的时间,谢璞已经被冻得嘴唇发紫,面色发白,头晕目眩,浑身直打哆嗦,连半声都吭不出来了。
“再这样下去,二公子真的会病倒的,少夫人,您就饶了他吧。”
许才高再次恳求道。
“是啊,二公子从未练武,身体本来就弱,被浇了十几桶水已经够他受的了,少夫人您还让人在旁边扇寒风,这样下去,二公子会被冻死的。”
杨茅也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求情。
看着吊在树上时不时颤抖一下的谢璞,澹台昭心里暗暗叹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挥了挥手,说:“好吧,看在你们求情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他。”
“多谢少夫人!”
两人齐声向澹台昭道谢,许才高赶紧跑过去解开绳子,而杨茅也同时冲到树下,接住掉下来的谢璞。
杨茅刚碰到谢璞的身体,就感觉一片冰凉,没有一丝暖意,他心里一惊,伸手往二公子的鼻尖探去,顿时大叫道:“不好了,二公子没气了!”
“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就连一向冷静镇定的澹台昭也愣在了原地。
许才高一溜烟冲到杨茅身旁,蹲下身来就把耳朵贴到了谢璞心口。
“还有心跳,快,抬到屋里去,环儿你们准备热水,给二公子擦身子,我去请孙大夫来。”
许才高语速飞快地吩咐完,下人们立刻忙碌起来,他也瞬间没了踪影。
杨茅抱着谢璞,风风火火地冲进房中,把二公子放在床上后,他立刻把双手搓得滚烫,然后拼命狠搓谢璞冰凉的身体。
小丫头们一个个端着热水走进谢璞的房间,而澹台昭傻乎乎地站在院子里,半天没动一下。
谢璞之前的话,让澹台昭气坏了,所以惩罚就稍微重了一点,这种事在军营里很常见,犯了错误被惩罚的士兵躺一两天就没事了,可她忘了谢璞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更不用说他前些日子才起死回生,身子骨虚得要命,这寒风一吹,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
而且,拿军营里的那一套放在自家相公身上,似乎有点过分了,而且还过了头。
毕竟,眼前的人是要与你携手共度一生的相公啊,他不是你军营里的大头兵,没有义务接受你的命令和惩罚。
刚才听到杨茅那一声“没气了”,澹台昭的心差点就碎了,她现在心里只有恐慌,恐慌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看着下人们手忙脚乱地救谢璞。
孙大夫很快就来了,是被许才高背来的,这一路的颠簸,差点把他这把老骨头给震散架了,也把许才高累得够呛,一到府里就瘫坐在地上,双腿直打颤。
来到谢璞的房间,孙大夫看到下人们已经把二公子放进了装满热水的浴桶里,他二话不说,上前抓手把脉。
许才高和杨茅都在旁边提心吊胆地等着,听到孙大夫叹了口气后,两人都吓得脸色发白。
“哎呀,好险,真是好险啊,要是再受凉半柱香,你们的二公子可真要去见阎王咯!”
听到这话,许才高和杨茅差点忍不住要在孙大夫头上狠狠敲一下,这老家伙,既然没事,干嘛叹气,吓得两人的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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