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去看扎罗阿,用眼神问他对不对。
扎罗阿点头:
“对。”
我也点点头,然后给扎罗阿写了一句话:
“崇神符是什么符?哪里有?”
扎罗阿看着我和胡为民,犹豫了一下后才开口:
“二位宫师,还记得你们问我,为什么不用黑蝙蝠吗?其实,这黑蝙蝠就是崇神符。之前你们的小妹神智昏迷,就是我用崇神符困了她的神智。”
符纸困人,这个我知道。想当初张篓子和羽洛公主的魂魄,就是我拿拘魂符拘起来的。
只不过我的拘魂符只收魂魄,不会伤人。不像扎罗阿的黑蝙蝠符,还能让人神智昏迷。
我看着扎罗阿,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想了想,我快速用瓦片在地上写道:
“扎罗阿,你该不会要用你的黑蝙蝠符,取我们两个的神识吧?”
扎罗阿点点头:
“你们也看到了,我的神识可以保护我,你们的神识肯定也能保护你们。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取出你俩的神识,然后想办法离开这里。”
我还没开口,胡为民已经伸出了手,然后对着扎罗阿扬了扬下巴,意思让他把黑蝙蝠符给自己。
扎罗阿倒也痛快,两指捏诀,嘴里一个嘟囔,一只黑色的蝙蝠就从他的黑粗布衣服上飞了起来。
那蝙蝠的身上带着一层萦绕不散的黑烟,胡为民也不觉得害怕,伸手就要过去拿。
我看着那只老鼠一样牙尖嘴利的黑蝙蝠,一把就拦住了胡为民,然后蹲在地上给他写道:
“大哥,万一我们用了这个黑蝙蝠符,变的和青颜一样神智不清怎么办?”
扎罗阿不高兴我这么说他的符,开口道:
“是崇神符,不是黑蝙蝠符。”
胡为民也奇怪地看着我,指了指扎罗阿后给我写道:
“你不是一路上都挺信任他的吗?”
我看了眼扎罗阿,又看了眼盘旋在他胸口处的黑蝙蝠,犹豫了。
我确实不想怀疑扎罗阿什么,如果他真的要害我,当时在通冥法坛的时候,他就不会给我解药。
其实现在的情况和那时候差不多,只不过把解药换成了黑蝙蝠符,而且除了我之外,还要多救一个胡为民。
胡为民看着我,等着我发话。
我们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困难了,胡为民的脸已经有点憋的发红了。
我也好不到哪去,胸口开始发紧,总觉得吸了这口气,好像下一口气就没了。
只有扎罗阿被他的神识保护着,看上去还算正常。
没办法了,虽然我心里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现在我只能劝自己,那只不过是我多心了,可能扎罗阿确实是在帮我们,而不是要害我们。
最后,我强压着心里的不安,让胡为民接过了那只黑蝙蝠。
扎罗阿知道我犹豫那么长时间在想什么,他定定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然后就面对着胡为民,闭着眼睛开始念咒。
随着扎罗阿念咒的声音响起,那只落在胡为民头顶的黑蝙蝠伸展开翅膀,一团浓重的黑气开始在胡为民的头顶上蒸腾而起。
扎罗阿念咒的声音越来越快,胡为民头顶的黑气也越来越多。
我紧张地看着扎罗阿,手心里不由自主的催生出两股三清符的神力。
如果胡为民这边有任何不舒服的样子流露出来,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对扎罗阿动手。
还好,胡为民只是闭着眼睛,并没有什么不痛快的表情。
那只黑蝙蝠一直伸展着翅膀,黑气从它的双翅下一团又一团的涌出。很快,那些黑气就顺着胡为民的头顶,流淌到他的全身。
黑气把胡为民包裹在里面,紧接着,一层淡红色的光晕开始在黑气里若隐若现。
难道这就是胡为民的神识?我还以为胡为民的神识出来,会和扎罗阿的一样,是一个红色的珠子。
从头到尾,扎罗阿都没有睁开眼睛。一直到胡为民身上的红色光晕,冲破了包裹在胡为民身上的那层黑气,扎罗阿才慢慢睁开眼睛。
只见扎罗阿看着胡为民点了点头,然后双手做出回勾的姿势,那只展翅的黑蝙蝠立马就飞到扎罗阿身边。
胡为民伸着双手,自己打量着自己。
我不错眼珠地盯着胡为民,生怕他突然之间就口吐白沫,或者嘴眼歪斜,那就说明扎罗阿是在害他,我可就要对扎罗阿动手了。
还好,胡为民一切正常,甚至还很欣喜地对我说:
“山……”
胡为民刚张嘴,又立刻噤了声。直到他确定其他的胡为民们没有和他一起开口后,这才再一次满脸欣喜地对我说:
“山桥,这就是我的神识?这玩意儿还真管用啊,你看我,现在说话都不会被他们重复了。”
胡为民没事,我自然是高兴的。我甚至连一秒都没有犹豫,就对着扎罗阿伸出了手:
“该……嗬……该我……嗬……该我了。”
我一句话没说完,中间就大口呼吸了三次。
并不是我故意这么做,实在是这里的空气已经耗完了。我估计我最多也就只能支撑到自己的神识出来。
扎罗阿看出了我的难受,话都没过就把那只黑蝙蝠指挥到我头顶。
可是,那只黑蝙蝠刚一接近我,立刻就展翅倒飞回去。
如果说我吃惊,扎罗阿比我还吃惊。他一连几次念咒催黑蝙蝠落到我的头顶,黑蝙蝠总是在快要接近我时又拼命离开。
扎罗阿上下打量着我,然后问道:
“南宫师,你身体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东西?”
我听见自己的脑子里“轰”的一声:
“三清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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