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谢党一派的人,从下往上一路查到底。
有嫌疑的官员先行关押,而后连人带着证据直接送到京城,着有司衙门细细审问,主打一个干脆利落。
眼看着他送来的嫌犯越来越多,不仅谢必和一党急了,就连永安帝也急了。
如今江南已经动荡不安,顾警言此番动作太大,如果基层官员都被整没了,那谁来管理百姓、治理流民?
谢必和则是担心顾警言趁此机会,清除异己,安插自己人,于是立刻奏请皇帝,将顾警言赶紧调回京来,可不能让他再拿着尚方宝剑到处逞威风,看起来跟条疯狗似的。
自各豪门大族在城外设立粥棚后,米铺重新开张,米价也随之开始下跌,江南百姓暂时安稳下来,此时顾警言离开并不会出啥茬子。
顾警语这段时间一直跟在兄长身边,看到他的所做所为,不解道:“兄长就不怕得罪人吗?”
在官场上,大家都讲究花花轿子人抬人,你一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顾警言如此不讲情面的做法,等于四处树敌,以后就算回到朝堂,怕也是举步维艰。
“自我离开京城到江南已经许久了,如果不搞点动静出来,谢必和那个老狐狸还不知道背后搞什么鬼呢。”
好不容易入了内阁,不怕尸位素餐,就怕皇帝发现有他、没他一个样,到时候几人一决定,趁他不在换个内阁大臣,顾警言到时找谁说理去。
顾警语以前还羡慕哥哥位高权重,朝堂之上一呼百应,没想到竟也如履薄冰,“那接下来会怎么样?”
“想必调我回京的圣旨已经在路上,不日我就要返京,以后顾家就辛苦你了。”
顾警语感动得眼泪花花,“相比于大哥的殚精竭虑,小弟何来辛苦一说。”
顾警言拍了拍他的肩头,“为兄虽在京二十来年,但从没忘了松花府才是根本所在,以后务必督促族中子弟努力上进,不然只靠我一人实在是独木难支。”
“是!”顾警语谨遵兄长教诲,心下打定主意,以后哪怕是旁支庶出,只要有读书天份的,一律过继给嫡支。
果如顾警言所料,几日后圣旨来了,命其即刻返京。
顾警言接旨后送走了传旨的太监,顺手将圣旨交给顾警语,“拿去祠堂好好供起来。”
在京的时候他倒是经常收到圣旨,但对于松花府的顾家来说,还是头一次见到实物,这无疑是一种荣耀,激励着顾家学子跟着前人的脚步走进朝堂。
顾警言不敢耽搁,即刻由码头坐船返京,十几日后,当他抵京时,正赶上大皇子率军出城北上。
他问前来迎接的秦经业,“殿下的腿脚好利索了吗?”
秦经业深施一礼,恭敬道:“回大人的话,殿下虽未病愈,但报国之心不减,已经坐着马车出城了。”
顾警言心下气恼,还是晚回来了一步,但面上故作轻松换了话题,“最近你教导二皇子怎么样?”
“实在惭愧,二皇子学贯古今,熟读经史,下官不能及也。”
顾警言不禁有些飘飘然,要知道二皇子的学业主要由他教授,秦经业此言明着是夸二皇子,实则暗地里还是夸他。
哎呀~这个年轻人不错,很有前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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