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揭装了,有些恼羞成怒,“康王身为亲王居国,自奉丰厚,却不思为国屏藩,竟敢妄窥大位,真是猪狗不如,人人得而诛之。”
十六不由火大,这些文人的嘴跟淬了毒似的,能把人气死,偏偏他嘴笨吵也吵不赢,不过他是武人,讲究的是以德服人,立马攥紧砂钵般大的拳头就要动手。
“不可!”康王快步拦住他,“嘴长在人身上,由得他说去,孰是孰非自有公断。”
“殿下,这家伙眼盲心瞎分不清忠奸,小的让他开开眼。”
康王摇头,“何必跟这些酸儒一般见识,大伙都累了且去后衙歇息。”
那人听得明白,才知眼前的将军便是康王,立时有些不好意思,当着和尚骂贼秃,这行为也太不君子了。
他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腮帮子,看着康王走进衙门后,便对身边的文人行了一个圈圈礼,“各位对不住了,我得去补齿铺子一趟。”
对于文人来说齿如编贝是进入官场的重要条件,若是说话漏风,张嘴无齿,岂不贻笑大方?
有人出声拦阻,“种齿之行不如留待两日,咱们汾州学子当以赶走叛军一事为要。”
“师兄说的对,不如趁着叛军立足未稳,咱们把他们赶出去。”
“算了,我也走吧,今天早上开门,康王殿下的士兵随地而卧,压根儿没打扰家中老小,颇有王师之气。”
“那小生也走吧,刚刚看了康王殿下的面相,龙睛凤颈乃帝王之象,反正这江山也是姓龙的坐,咱就不掺和了。”
没见到正主之前,大家自然以为叛军穷凶极恶,可早上却见叛军秋毫无犯的架势,倒比官军更好些,而且康王好大的气量,大伙骂半天了,他也安之若素,倒显得他们很没素质。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有一些没那么迂腐的文人先行离开,剩下一些酸儒深感独木难支,痛骂几句便也怏怏不乐地走了。
康王带着张敏找到正在户科房中整理户籍信息的秋知府,“给你引荐一人,这位便是祺国公的大小姐。”
张敏当即行礼,“见过秋大人!”
“不敢当,”秋知府赶紧回礼,现在他可以确定这位张小姐,在大殿下的心中份量很不一般,康王如此做法,颇有些显摆的意思。
张敏笑道:“秋大人第一时间没全核点金银,而是清点户籍,果然是一心为民的父母官。”
“姑娘谬赞了,金银珠宝终归是死物,而百姓才是最重要的,民能载舟,亦能覆舟。”
张敏顿感自己庸俗了,怪不得人家能当知府呢,这政治觉悟不是一般的高,看来康王将他留在身边是有道理的,这不妥妥未来户部尚书的人选嘛。
离开户科后,康王便送她到后衙,“我让人送水过来,你忙一晚上了,且睡会儿,晚上我再来。”
康王才刚刚接手了一座城池,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比如收编残兵败将,重新鼓励商户开业,尽快使百姓恢复正常的生活。
古人常有俗语:匪过如梳、兵过如篦的说法,为了扭转众人心中的刻板印象,康王亲自出面安抚百姓。
并下令开仓放粮,将原来官军搜刮来的粮食,以平价放在市场售卖,于是不过短短一天,就有人跑到衙门前给康王歌功颂德,言说欢迎王师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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