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我们写教案改作业,难怪以前教学质量不好,这也是有影响的。再说了,大家的老公都姓秦,在一起还无所谓,人家姓谢,完全不是本家,就要有所忌讳了。”他觉得英俊老师的做法是完全对的,校园乃清静求学之地,怎么能容许这伙腌臜婆子污染桌椅,影响教学?这情况他见得多了,来一个外人来喝茶,就课也不用上了,任他们在教室闹哄哄,毫无纪律可言,这样对得起那份工资吗?
“啊呀呀,这只是喝杯水而已,又没有做其它偷鸡摸狗的事情,还忌讳?其实啊,这学校是大家的学校,村里也是出了钱的,村里出了钱,也就是我们老百姓也出了钱,我们出了钱,喝杯水,坐一下,又有什么妨碍?这个谢英俊啊,明摆着就是一个假正经!别看他整天一脸正经,其实啊,他的心里啊,他的心里——骚得很!”说着,把一个汗垢球用手指一弹,精准地弹出了窗外。
“谢老师是我一直从小尊敬的老师,你不要乱说哈,他从来不会嬉皮笑脸的,也基本上不跟女家长打交道,说话都是严肃认真,好讲道理的,怎么会跟——‘骚’字挂上钩?”他一脸茫然,怀疑她是因为不让她们喝水而乱说一气,败坏他的名声,从而也影响到自己的声誉,毕竟自己与他是同一村人,都是教育办公室派来的,就不如她们本村的,本家的好。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是谢英俊自己说的,可他自己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自从那次在他床上躺过之后,他就再不让我进他的宿舍躺一躺了,我们一晒谷子,他就在他门上挂一把锁,搞得我们只能在办公室外的那张长条凳子上靠着窗歇一歇,不时地被太阳晒,挡也挡不住,热死了。
唉,说真的,他的一身一口倒是整得很齐整,衣服裤子不用说了,干净利落,一颗扣子也不少,不挨一点儿泥巴,连线头子都找不出来,平得就像一块铁皮,戴一个手表,银光闪闪的,一反光都会刺瞎人的眼。戴一顶礼帽,比乡干部都认真文明,唉,只可惜,不理我们。就是他的床,也平整得像池塘水一样,草席是崭新的,一棵草头子都不露出来,下面垫得稻草啊,没有一丝草衣儿,全是黄金儿似的草棍,软绵绵的,捋得齐齐整整,不会一压下去就一个坑兜子,马上会弹回来。睡在上面,真是像神仙一样,干稻草也那么香,留着阳光的味道,却有竹弄子里清风的扫荡,一下子就进入甜甜的梦乡……”
他看见她的口水从口中流出,滴落在桌面上,形成了三条蜘蛛网似的线,期间露珠璀璨。
他情不自禁地用袖子帮她揩干净,笑道:
“这不就是我现在睡的床吗?有这么稀罕?”
“嗨,床还是那铺床,但样子不一样了,胡乱的稻草,胡里拉碴的,被子揉成鸡窝,草席皱巴折烂,汗渍团团发黑,这一块那一块的发霉,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啊,你什么时候上过我的床?”他大吃一惊:在这双烈焰红唇里,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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