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派下来配合考察项目的。”
她长舒一口气。
还好,不然齐家也掺合在里面,局面更复杂了。
齐昀歪头,“怎么?怕我和青佑福园同流合污?”
“不应该是你怕吗?”方休心情好了不少,抱臂端详,“告诉你啊,我可是很铁面无私的,查到你,跑不了。”
他仰头笑了两声,喉结上下滑动,“不跑,你查我,我站原地等。”
方休摇头惋惜,“山水堂交给你这样的少堂主是废了。”
“少堂主?”齐昀闷声笑,“这么傻气的称呼。”
“张洋取的,你的代号。”
张洋给她看网友和朋友聊天时给别人取代号。
什么‘八点哥’,‘滑冰姐’,‘早餐哥’。
五花八门,各有各的故事。
张洋一开始叫齐昀是‘相亲哥’,后来还是觉得‘少堂主’顺口。
把历文成叫作‘阎王哥’,但从来没敢在第三人面前喊过,怕被传出去。
聊了会儿,走廊有脚步声。
齐昀自觉站远。
方休回身洗手。
“昀昀。”一道略沙哑的女声,“你在这儿啊,让我好找!”
估摸是他姨母。
“接了个电话。”齐昀瞥一眼她,随着迈步,“要走了吗?”
“还没去五楼呢,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闹着要来,又急着要走——”
声音渐远。
方休细细擦手指,对着镜子深吸气,又重重吐出。
视线刮过自己的眉眼。
出任务的时候,情绪化是大忌。
得稳住。
考察组傍晚离开。
张洋从李尚那听说,项目评估的结果不错,还有几点需要完善。
下一步就要确定拨款金额。
共27位盲童,青佑福园申请两百万。
项目书里明细很清楚,教育、治疗复建、日常生活、心理辅导。
这些盲童里有7名是寄养在这儿的,捐款会直接对接打入对方父母账户。
但最终到底流入哪里,还不确定。
“伍迪,我把号码交给小智母亲了。”方休揉着肩膀,点烟,“你这几天注意一下,别错过。”
“没问题,两位美女都顺利吗?”
张洋那边搓打火机,“我这儿还行,李尚那差不多拿下了,我现在坐在办公室里等他都不会引起注意,等中秋那天我去试着拍这几年的募捐活动项目书,如果把孤儿人为致残的行为,是这里的常用手段,那以前估计也发生过类似的,看看有没有别的由头。”
“太危险了。”方休打断她,“官网有活动公告,每年也会更新各个看护区的人数,伍迪,你和秦姐分析一下其中的规律,做成报告,张洋你只需要注意一下拨款单在谁手里。”
“李尚是人事部,能见着拨款单吗?”
“人事部有苗主任在,这一点最重要,青佑福园将善款偷梁换柱,他是主要对接人,拨款单一定会过他的手。”
“明白。”
伍迪还在交代什么,方休手机来了条短信。
是茅敏。
“我先不说了,茅老师找我。”
她划开短信:来A楼五层帮忙。
方休看了眼时间,九点半。
这个点儿,正是五楼孩子吃药的时候。
她套上外套,下楼。
傍晚下了小雨,空气湿润清凉。
进楼门,遇到几个护工下班,寒暄了两句后进电梯。
她弯腰掸了掸裤脚的泥点。
门开,抬头跨出。
下一秒,口鼻处被湿毛巾捂住。
她本能闭气,但意识瞬时模糊。
走廊里只剩下幽绿的灯牌,刻意放缓的脚步声,拖拽声。
以及推床轮子的嚓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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