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行之取下外套，挂在衣架上。
面上无波无澜。
男人从眼角乱瞄，一句话不敢多说。
看历行之坐下，头更低了。
“什么人？”
历文成双臂大展，“昨晚鬼鬼祟祟监视我，二哥以为会是谁安排的。”
历行之掸裤脚，温文尔雅，“大伯？”
“监控上，和这人见面的，不是大伯。”
他双手交握，捂着茶杯，“既然有监控，大伯当然不会出面。”
历文成哼笑，指着一旁的男人，“你说。”
男人一哆嗦，背紧贴着墙，“是…历二公子的秘书。”
历行之不笑了，目光阴寒，“想好了说话。”
“二哥。”历文成打断，“这位田总的项目，我已经介绍了新的投资人。”
言外之意：我给他的，比你给的要多。
历行之垂下眼睑。
一片死寂。
田总被阿权带走。
他缓缓开口，像放慢动作，“阿成，人是我安排的。”
历文成端茶杯，懒散不羁，“二哥想知道什么，何不直接问我。”
“昨晚你房里是不是有人。”
“是。”
“女人？”
“对。”
“谁？”
历文成直视他，似笑非笑。
历行之叹气，“不是我要多管闲事，只是你也清楚，那几位董事对于你的能力没什么可说的，他们现在被大伯煽动，最介怀的就是你的出身，以及你未来岳丈家的势力，如果你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传出绯闻，他们不是更加紧咬不放了？”
一番话，听上去是肺腑之言。
历文成向后靠，横起条腿，“方家小姐，是不三不四吗？”
四目交汇。
历行之皱眉，“你和小休——”
“小休昨夜晕倒，我在旁边照看她，方董护女，不愿被其他人知道，所以我帮忙瞒着，有问题？”
他口气强横，历行之一时无言。
“既然如此，那就是误会了，二哥跟你赔罪，今年的生日礼，我再加一倍。”
说罢，他站立抻领口，“我去看看小休。”
“还是别了。”历文成笑一声，“医生嘱咐小休静养，谢绝探望。”
历行之伫立不动。
良久，回身，“阿成，我怎么觉得，你千方百计阻拦我和小休见面啊。”
历文成不搭腔。
俯身斟茶，袅袅热气。
僵持半分钟，他半严肃，半玩笑，“不行吗。”
历行之神情一滞，“什么意思。”
“我说过，不愿二哥打着‘为斌成’的名义和方家联姻。”
“我关心小休，不是因为这个。”
“那便是为二哥自己了，清心寡欲这么多年，真看上小休了？”
历行之挺直身板，“咱们在背后乱说话，太不尊重姑娘家的名声，你慎言吧。”
这时，秘书敲门，“历总，公司的电话。”
历文成轻敲杯壁，“去忙吧，你的好意，我会向小休传达。”
历行之穿上外套，意有所指，“阿成，我刚刚说的那些，你要放在心上。你的出身有老爷子做主，别人自然是不敢说什么，就算不为着集团，为了他老人家的心血，你也得好好选门婚事，早日坐稳那个位置。”
临走前，他背对着，语重心长，“你母亲生前对我不薄，她对你有所期许，我会尽全力辅佐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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