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不希望让疑似怀孕这个消息传出去,提前想好了各个场合下的应对措施。
呕吐被发现,是脾胃不和。
她还没张口,黎由幽幽接话,“我孕吐严重,历二公子见谅。”
历行之望向她,审视几秒,颔首,“黎副院,还没有机会恭喜上任。黎先生身体可好?”
黎由父亲年初突发急病抢救,后来一直在疗养院。
她不咸不淡的口吻,“都好。”
女休息室,历行之不好停留太久,简单寒暄几句便道别。
离开前,他转身,“小休,还记得我说,订婚送你一份大礼吗。”
四目交汇,方休警铃大作。
历行之淡淡笑,招来秘书,“这是我与你做戏那段时间,请人铸的金凤冠,出自一位隐居的非遗大师,市面上再找不出第二款。”
确实精致,分量不轻,十足的诚意。
方休紧绷的四肢缓缓松懈,扯出笑,“我太婆也准备了凤冠,这个还是留给以后的二嫂嫂吧。”
“老太太那份是你的,二哥送的,也是你的。”历行之抻袖口,笑容极浅,“你的订婚礼物送到,轮到阿成了。”
轻描淡写一句话,如一兜冰水灌下,让方休从头凉到脚。
……
吉时到,典礼欢天喜地举行,老中式的流程,站了跪,跪了站。
历文成担心方休太累,发话,一律改为鞠躬行礼,长辈中有几位知内情,没说什么。
历行之在台下,面容平和,在掌声中感叹,“你知道一纸订婚贴,自古以来,代表了什么吗。”
秘书欠身回复,“这桩婚事,名正言顺了。”
“不对。”男人笑,“代表从今往后,阿成和小休,一荣俱荣,代表方家、陈家,从此是阿成的左膀右臂,这三家,一损俱损,也代表,阿成唯一的软肋,唯一的弱点,是小休。”
秘书心口沉了沉,“二公子,小历总至今没有将您赶出集团的意思,咱们…要不还是算了吧……”
历行之不语,望着台上相拥的一对新人,眼神如炬。
仪式后半程要敬酒。
历家宾客多,十八个包厢,每桌十人,意在十全十美。
方休回到休息室换旗袍,那顶黄金凤冠摆在台面,雍容华贵。
她反复琢磨历行之说那句话时的神情,心不在焉。
包间门打开。
“小历太太。”
她回头。
历文成一身水墨色唐装,丝绒烫金,海夫人专门设计,以配合旗袍的颜色。
如松如竹的站姿,气度不怒自威。
方休吹口哨,“海嫂嫂手艺真不错。”
他迈步,眼角含笑。
海夫人自小师承于上世纪一位著名旗袍大师,方休这件,时间紧,却也绝妙。
她平日是清纯娇俏的风格,旗袍上身,别具一格的妩媚韵味。
历文成从身后揽过她,手掌虚虚贴在小腹,厮磨她,“夫人漂亮。”
“还好月份小,不然该穿不上了。”
他注意到桌上的凤冠,眯眼,“二哥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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