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他鬼迷心窍,以为从斌成辞职,便可带你远走高飞,隐居过日子了。”
方休闷声不语。
周贺年添了杯茶,瞥男人,“阿成有自己的打算。”
男人冷笑,“什么打算?他母亲千辛万苦送他回那个龙潭虎穴,难不成是为了让他拿前途哄女人玩的?”
“蒋先生。”周贺年慎重严肃,“不要用老眼光看待现在的年轻人,阿成不是胡闹的孩子。”
“他不胡闹,也不会逼得老爷子找我帮忙。”
方休听明白了。
历文成与齐家势不两立,搅得集团不安宁,为了保住历老爷子心血,他有意让贤,将‘战火’引到集团外处理。
这些天两人提到齐昀,他总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让她插手管,也没流露一丝为难,竟不知他站在漩涡中,以一己之力抗衡。
蒋先生说得没错,这些麻烦确实因她而起。
方休揉掉鼻腔的酸胀,灌下一杯茶。
刚喝完,男人眯眼打量她,“你不是我中意的儿媳人选。”
她被那口茶涩得张不开嘴。
他摩挲手指,态度强硬,“这桩婚事,听说是他向历家施压促成的,作为一个男人,心里只装儿女情长,有什么出息?竟然还为了个女人惹一身祸,方小姐,你若够聪明,应该知道我找你来的意思。”
方休喉咙干噎,“蒋先生是劝我离开他吗。”
“不是劝,是最后通牒。”
此话一出,周贺年震惊抬眼,“蒋先生!”
男人面孔威严,重重撂下一沓照片,是领队偷摸拍下的。
这几名保镖,明面上是周贺年派去的,实则为他办事,是他挑选的精兵强将。
照片上历文成满身是伤,低垂的侧脸苍白。
方休眼里霎时蓄满泪,颤巍巍摸来一张,细细端详。
什么时候伤的。
怪不得他这几天总是说忙工作,穿戴整齐哄她睡觉,睡醒了,他要么是在客房,要么在书房,从不当着她面儿换衣服。
“你惹来的这位E先生,下手不轻啊,为了你,他险些要了阿成的命!”
方休猛地抬头。
男人如炬目光定格在她脸上,谴责和质问活生生烧穿出一个血洞,“你抓不到E先生,他替你抓。为了护你周全,他私自放跑持枪罪犯,换一张通缉令,这性质有多严重,你清楚吗。”
他前倾身,指节叩击桌上的照片,一下一下,“他要辞职,凭自己,这就是他凭自己的后果。自你回国,阿成在外树敌颇多,从他拒绝联姻的慎家,钟老一党,到青佑福园的章良祺,如今更是失去斌成集团大部分势力,圈子里拜高踩低,外界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攒个大招让他永无翻身之日,方小姐,你在他身边,除了惹麻烦,还起到了什么作用?”
方休咬住下唇,吞下啜泣声。
周贺年看不过去,摔了茶杯,水顺着桌沿流下,“老蒋!两个孩子感情好,你这说的什么话!”
“感情?”男人后仰,双臂大展,表情凛冽残酷,“这劳什子感情马上要毁他前途了!上一次是皮肉伤,下一次,方小姐,和我一同去医院见他最后一面可好?”
后半段炸得方休瞳孔涣散,照片上血肉模糊的脊背,如千百根银针,密密麻麻从天而降,刺穿她,钉得她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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