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站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仿佛一杆标枪,任由那阳光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金边。
她穿着一身深色的素袍,没有一丝褶皱,头上戴着简单的银簪,衬得那张饱经风霜的脸越发显得沉静而威严。
“老身领旨!”
接过圣旨的时候,她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微微颔首,那模样,仿佛接的不是圣旨,而是一张寻常的纸片。可藏在袖子里的手,却紧紧地攥着,骨节泛白。她知道,这一去,便是刀山火海,可为了肖家,为了她的儿子,她必须得去闯。
金銮殿上,香炉里燃着上好的沉香,烟雾缭绕,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王宝权风尘仆仆,一进来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扯着嗓子就开始哭诉:“皇上!臣无能啊!那肖起,简直是目无王法,佣兵自重,不把皇上您放在眼里啊!”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臣与他交战数次,次次败北,他那兵马,简直是天神下凡,臣,臣实在是打不过啊!”
皇帝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仿佛一尊雕塑,眼神深邃得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殿内鸦雀无声,只有王宝权那夸张的哭喊声在回荡,听得人心烦意乱。良久,皇帝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哦?那依王爷之见,该如何是好?”
王宝权一听这话,立马止住了哭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立马说道:“皇上,臣恳请再给臣十万兵马,臣定将那肖起擒拿,押解回京,任凭皇上处置!”他语气坚定,仿佛胜券在握。
皇帝没说话,只是用套着玉扳指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龙椅扶手,一下一下,敲得王宝权心里直打鼓。
殿内熏着上好的龙涎香,可这香味此刻闻起来却让他觉得有些发闷,胸口也像是压了块石头似的喘不过气。
他偷偷抬眼瞄了一眼皇帝,只见他依旧面无表情,仿佛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让人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皇帝心里冷笑一声,这王宝权,还真是沉不住气。昨日吕公公才偷偷告诉他,王宝权,养私兵,意图谋反,让他多加提防。今日这一出戏,唱得倒是挺卖力,可惜啊,朕可不是傻子。
“王爷这话说的,”皇帝终于开口了,声音听不出喜怒,“十万大军都拿不下区区一个肖起,莫非是肖起有三头六臂不成?还是说……”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直射向王宝权,“王爷的本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王宝权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淌,后背的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浸透。他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皇上明鉴啊!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只是那肖起,臣,臣实在是……”
“实在是如何?”
王宝权咬了咬牙,豁出去了,“皇上,如今朝中,除了臣,还有谁能制得住那肖起?若是皇上不信臣,那,那……”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想说什么才能吓得住这皇帝,“那大周的江山,怕是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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