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着一只桃木剑四处破空而刺,一番操作后,满头大汗地回到初始位置。
她咬破指头在一张巴掌大的黄纸上画了个符,让人烧成灰泡了半碗水,又抓一大把积年香灰扔进去,直接拿指头拌了拌,便让武阳侯亲自喂老夫人喝下。
老夫人五官皱成一团,捏着鼻子,脖子扯得老长,就这么硬生生灌了下去。喝完又忍不住往外呕,她捂住嘴巴,再次往下咽。
如此反复好几次,待她不呕了,驱邪仪式便结束了。
陆母和曲清如在一边看得也纷纷捂嘴,婆媳二人心有灵犀地一起低了头。
曲清如忍不住嘟囔道:“侯府其实挺干净的,一个个都抢着用颜面去扫地,闹成眼下这般,何必呢?”
陆母好笑道:“你不是侯府之人?”
曲清如忙眼观鼻鼻观心:“母亲教训得是。”
陆母看着她娇美的侧脸,瓷白的肌肤吹弹可破,澄澈的眸子,像湖水似的透。
她不由得叹气,不知该喜该愁。
儿媳对自己儿子不上心,不会为情愁苦,料理侯府庶务便能时时理智;可夫妻之间无情无爱,日后可怎么传宗接代呢?
曲清如看她盯着自己不说话,也不知陆母在想什么,便化被动为主动道:“母亲过会儿便要出去登门致歉吗?”
陆母回神:“嗯。”
“依我看,母亲不该去,该让侯爷带着陆郎去。”
“为何?”陆母眉眼微动。
一朝心死,她昔日为了侯府愿意奉献一切的热情,也磨灭了。人总是蔫蔫的,没了往日的精气神。
“母亲总有老去的一日,不能庇佑侯爷和陆郎一辈子,他们也该学着以侯府为己任了。若不让他们亲自去,哪能真的体会您是如何帮他们收拾烂摊子的。”
陆母迟疑道:“年哥儿从未做过。”
“所以更要侯爷带他去学习经验,一回生二回熟。”
“唐姨娘是他执意纳的,当初唐姨娘要管家也是他极力赞成的,既然这么抬举唐姨娘,纳唐姨娘犯下的错,他便该收拾。”
“每次犯错,母亲都帮他收拾,他便不知那错有什么大不了。想要他长脑子,便让他自己学会挣面子。”
照她阿娘的话,陆祈年是秃子打伞,无发(法)无天。
是蛤蟆跳秤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当然了,曲清如并不想当陆祈年的娘,教他如何为人处事。
像陆祈年这种没脑子的,日后只怕会经常闯祸,她可不愿意帮他收拾。她得慢慢改变侯爷他们的观念,让陆祈年日后自个收拾烂摊子。
不过陆母显然真的听进了心。
她若有所思片刻,抬眸看到朝自己走来的武阳侯,神色倏地释然了。
“夫人快去……”
“侯爷带着年哥儿去吧。”
武阳侯愕然:“可往日都是你我一起,他顶什么用?”
“年哥儿都成亲了,也该学着为侯府分忧解难,况这次和他大有干系,侯爷带上他更能显示侯府的诚意。我得进宫一趟。”
武阳侯颔首:“是了,咱们两头并进。辛苦夫人了,务必好生求一求皇后娘娘。”
陆母垂眸,笑而不语。
旁边的曲清如,欣慰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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