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侯府,曲清如料理自己的嫁妆铺子易如反掌。
高总管帮忙找的两个手艺人,一个豆花做得极好,一个馄饨包得绝妙,曲清如索性两个都留下了。
阿娘说过,有竞争才有危机感。
她阿娘原是商户女,从记事起就会拨算盘珠子,生意经这方面,她对阿娘深信不疑。
**馄饨豆花铺子是要重新向府衙申请相关批文的,一系列流程繁琐复杂,但有武阳侯府的高总管帮忙走动,这些事情自然不需要曲清如操心。
事后,她好好犒赏高总管一番便可以了。
磨蹭再三,她踩着夕阳的余晖回到侯府。
进门后便一路提心吊胆的,不过并没有碰到陆祈年。
回到霜华院,丫鬟们也神色正常。
曲清如缓了一口气,心道陆祈年未必会听信顾辞寒,便是之前那些神经兮兮的举动也未必是顾辞寒建议的,所以她紧绷的身子逐渐放松下来。
她刚喝了口水,一道琴音自窗边响起。
她吓得手一抖,余下的茶水便都洒在裙摆上。
艰难地扭头一看,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古琴,陆祈年正坐在琴前,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曲清如身上开始泛鸡皮疙瘩,咬牙切齿道:“陆郎这是在做什么?”
“绾绾可会抚琴?”
江绾会,曲清如不会,但她还是摇了头。
陆祈年暗喜:“古有伯牙鼓琴遇知音,绾绾可想学?我教你。”
“陆郎原是想引我做知音,我先去换一身衣裳。”曲清如在心底痛骂顾辞寒。
她原还抱着侥幸,道陆祈年不会事事听他的,可惜事与愿违。
她换得很慢,原本还想沐浴磨蹭工夫的,又怕陆祈年忽然闯进来。略一思忖,还是速速换了衣裳出去了。
陆祈年正单手支颐,今日一身天青色金丝团花的宽袖丝绸长袍,绰约飘渺的,跟他平日的风流大相径庭,颇有几分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姿。
只是这厮不能张嘴,一说话便显得有些猥琐了:“绾绾,过来。”
他一抖眉,一微笑,坏痞痞的风流气就怎么也藏不住。
眼下正是杂花生树,草长莺飞的季节,飞禽走兽们都在积极地繁衍下一代,眼前这个衣冠禽兽也不例外。
曲清如这般想着,手里捏了个小瓷瓶,笑着走过去。
陆祈年朝紫苏几个摆摆手,丫鬟们一一退下。
偌大的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这段日子惯常如此。
陆祈年厚了几日面皮,如今再对曲清如做轻浮举动,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信手拈来。他拍拍自己的腿,示意她坐过去。
曲清如状似娇羞地低下头,藏在袖中的手悄然拨开小瓷瓶的盖子。
她也没矫情,在陆祈年期待的眼神中,当真往他腿上坐了。
清幽淡香盈了个满怀,陆祈年难免心神荡漾。
他谨记着顾辞寒的“徐徐图之”四个字,心不在焉地牵起她的手往琴弦上放。
她的手柔弱无骨,暖呼呼的,指尖也粉嫩嫩的。
陆祈年微微垂眸,便看到她花堆雪砌般的后颈,修长纤细,他一只大手便能握住,隐约还有诱人的清香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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