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如凶巴巴瞪他一眼，用眼神打断他的话。
许是因为昨晚的梦太过美妙，陆祈年这会儿非但不觉得她凶，倒是越看越顺眼。
此时的她，眼里是刚睡醒的朦胧，两颊红扑扑的透着娇憨，故作凶狠的眼神像伤不了人的小兽。陆祈年只想把她抱在怀里亲香，哪有心思气她。
她这不叫凶，叫恃宠而骄。
“好，我先叫人传膳。”陆祈年宠溺地冲她笑笑。
曲清如头皮发麻，决定待会儿用膳要好好跟他约法三章。
今日起身比往日费时，因为曲清如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先沐了浴。
陆祈年今日对她也无比耐心。
以前觉得江家女没脸没皮，毕竟他不喜欢被人算计。后来她总是撵他，他心里便一直怄着气，觉得她不识好歹。经历了昨晚，先前的别扭烟消云散了。
一起用早膳时，陆祈年屏退了布菜的丫鬟，再次夹菜喂曲清如。
曲清如看着嘴边的小菜，一言难尽道：“陆郎应当知道，昨晚我们被算计了。”
陆祈年看她不吃，也不强迫，兀自吃了。
慢慢咀嚼完，他才字斟句酌道：“你是我的发妻，我心里清楚孰轻孰重，往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说完，认真探进曲清如的眼底，汩汩情意溢出。
曲清如忍着心底的恶寒，默默劝慰自己：他不知道发妻换了人，他算是个受害者。
她兀自安抚着，在陆祈年看来，却是她在情意绵绵地和自己对望。
良久，曲清如叹了一声，轻声细语道：“可我过不去心里的坎，昨晚到底不是自愿的，我很委屈。我大婚之日，你妻妾同娶；如今圆房，竟然也要靠……”
陆祈年听她声音哽咽，急得要握她的手。
曲清如躲开了。
陆祈年也不在意，举手便对天发誓：“不！绾绾，我发誓，我是真心想和你做夫妻，不是被迫的。绾绾，相信我，好不好？”
每听到一声“绾绾”，曲清如的脑子便更加清醒一分。
趁陆祈年眼下乖巧，曲清如做出凄楚之色：“可我需要时日接受这一切，在我想开之前，还望陆郎能与我约法三章。”
“你说，我都答应就是了。”陆祈年脱口而出的承诺，把浪荡本性展露无疑。
曲清如垂眸，不让他看到自己的反感：“第一，日后不得我点头，陆郎不可强行与我行夫妻之事。”
陆祈年咽咽口水。
他很回味昨晚的她，恨不得过会儿就把她拉进屋子再温存一番。但他知道她性子烈，不能这么做。
在曲清如殷切的眼神中，他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第二，陆郎日后再想去见唐姨娘，要事先告知我。你也知道，唐姨娘是我心头的一根刺，我最是忌惮她，你若当真想跟我好好过日子，日后便不能再隐瞒我。”
陆祈年这一次，毫不犹豫点了头。
“第三……”曲清如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微微嘟了下嘴，“我还没想好，第三条能不能先欠着。”
陆祈年的目光落在她水润的唇上。
这小嘴，看起来很好亲。
若能再一亲芳泽，莫说约法三章，便是约法十章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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