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见这么说能宽慰到曲清如,又再接再厉道:“水果端上桌,郎君改主动帮着剥皮,不能想着沾了汁水会粘手,粘手可以去净手嘛!”
曲清如微微挑眉,这么说,压根不是顾辞寒剥的水果?他只是帮忙朝江绾那边推了推?
“郎君最不该的便是自己先下楼,当时明明你家娘子崴了脚,便是能走路,你也该扶她下楼。你们是夫妻,还怕旁人说闲话不成?”
曲清如狐疑的眼神在伙计和顾辞寒身上来回了几遍:“你们莫不是提前通过气吧?”
伙计委屈急了:“这位娘子,我是瞧你那日太委屈,想着你们或许因为那日的事吵架到今日,这才多嘴说了这么些!我和他通什么气?”
“来一盅你们店里的招牌酒,再来一盘炙鹿肉和一碗冰酪。”
顾辞寒打发走伙计后,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摊在桌上,放在曲清如眼前。
曲清如垂眸一看,上面详细交代了他这几日的行程。
“今日的还未来得及添上去,吃完席面后我便去给你买了衣服,再去小鲜楼说服你一起过来。我何时离开的侯府,这个无法作假,找侯府的小人一问便知,我总没法子和靖远侯府的所有小厮都提前通气的。”
这倒是。
曲清如心下已经信了八九分。
她悠悠叹了口气,不明白自己为何还是会被顾辞寒轻易拿捏情绪。
即使不想承认,她也能察觉自己心头有多松快。
这会儿天气似乎都凉爽了几分,伙计端来的炙鹿肉明明比不得小鲜楼的,她却一连吃了好几块。
顾辞寒笑看着她,见她瞄了两眼隔壁桌上的龙井虾仁,便又让伙计上了一盘虾仁。
他夹了一筷子递过去,曲清如下意识扭头看窗外,轻声提醒:“你做什么?叫人看见!”
“我们是夫妻,还怕旁人说闲话不成?”
曲清如怔了怔,垂眸看向自己衣服。
怪道他让她更衣,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曲清如索性放下矜持,张嘴吃下那粒虾仁。
龙井的香气充盈在唇齿间,虾仁又嫩又鲜,确实好吃。
嗯,今日的不醒。
她刚吃完虾仁,顾辞寒又剥了一颗葡萄递到她嘴边。
曲清如两辈子都没和男子在外面这么亲昵,听到隔壁桌子的小夫妻在议论他们,曲清如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推开顾辞寒的手:“我自己会吃。”
顾辞寒趁机握住那只柔荑:“我们喝一杯,这里的酒不错。”
曲清如想抽手,又听到他压低声音道:“我那日没和她喝酒。”
曲清如白了他一眼。
想说和自己无关,又显得矫情,到底没说。
顾辞寒斟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她。
还没喝,馥郁的酒香便霸气地侵入鼻间,浓郁缠人,勾得曲清如一个不喜喝酒的人都咽了下口水。
她正要从尝一口,顾辞寒却忽然从对面转到她旁边,尔后倾下身,端着那杯酒,将长臂穿过了她的臂弯。
她错愕之际,一道声音轻颤着在她耳边响起:“骄骄,这便当作我们迟到的合卺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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