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侯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蠢货!江家父女都是蠢货!
有江鸿偏帮,陆母这位长公主坐镇,这场惊心动魄终于落了幕。
陆母安顿好顾辞寒和三个证人,便揪着武阳侯一起进了宫。
一个时辰后,顾辞寒也被宣进宫。
整个武阳侯府都笼罩在乌云之中,尤其平日里伺候武阳侯的奴仆们,一个个都心惊胆颤,他们即使不知道实情,却也猜得出武阳侯又犯浑了。
两个时辰后,陆祈年和曲清如被宣进宫,由于陆祈年一直未归,便只有曲清如一人进了宫。
前世顾辞寒认祖归宗后被立为世子,曾带着她进过宫。
皇宫巍峨,所到之处金碧辉煌,每根柱子上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宫殿高大森严,踏进去的那一刻,每个人都渺小得如蝼蚁。
江鸿竟然也在。
曲清如跪拜完,便听到皇后唤她:“江—氏。”
曲清如不慌不忙道:“民妇在。”
皇后和太后二人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微微点了下头。
大梵朝有诰命之身的方称得上夫人,余者在皇家面前只能称民。
皇后慈和地问了曲清如几句问题:读过什么书?识得几个字?在侯府过得如何?与陆祈年感情如何?
曲清如脑子里紧绷着一根弦,除了前两个问题随意敷衍过去,后面两个半真半假。
在侯府的生活,自然着重歌颂陆母持家有道、治家有方;与陆祈年的感情,也自然从一开始的满心憧憬,变成如今的顺其自然。
太后一直没吭声。
待曲清如回答完这些问题,便被屏退到殿外候着。
曲清如退下后,皇后也笑着离开了,两鬓斑白的太后直勾勾瞪着陆母,良久才沙哑地骂道:“你个不争气的,隔了这些年,终于肯进宫看哀家了?”
陆母悲从中来,泪水很快打湿眼眶:“母后,是儿臣不孝,没脸再进来惹您烦心。”
“哦?今日倒有脸了?”太后冷笑,却抬手揩了下眼角。
当初养裴知柔,一开始为的是军心、民心。
可养着养着,便上了心。
她在皇宫斗了半辈子,生了两个皇子,眼里何曾看得上女娃。直到养了裴知柔,她才知道女儿可以这般暖心,怪道常言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
养到后来,她是真的把裴知柔当心肝宠着的,裴家没了后人,陆家氏族也无有野心的朝臣,便是再宠裴知柔也宠不出祸乱来。
陆母恭恭敬敬磕了个头:“母后,儿臣没脸。”
她匍匐在地上,听到苍迈的脚步声靠近。
不多时,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扶起,紧紧握住:“此前陆恪几次三番请立世子,是哀家让皇帝压下去的。哀家不喜他对你不起,更想逼着你进宫来见哀家,没想你是个心硬的。不曾想阴差阳错,今日竟闹出这样大一番事……”
见陆母落泪,太后亲自帮她揩了揩。
二人说了许久,最后太后一脸慈祥地盯着她:“去吧,哀家为你作主。”
陆母郑重地再次行了跪拜大礼,这才退下。
殿外,曲清如已经站了小半个时辰,腿脚酸麻。
陆母心情复杂地看了看她,道:“罚你站的规矩,今日倒是补上了。走吧,回府!”
曲清如什么都没问,但是她知道,武阳侯府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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