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寒沉默下来,回想回府后的种种事情。
从最初看到的巧儿,到后来的陆老夫人,每个人的言行举止犹如走马观花,在他脑子里一一重现。
今日之事很明显,陆老夫人是那个蠢的,被人牵着鼻子走。
至于坏的……
陆辞寒想起陆祈年。
陆祈年的心思一向藏不住,打从他回归侯府,陆祈年多是失意和难以置信,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犬,流落无依。
前世的陆祈年虽蠢,却是良善的、感恩的,不止一次护过他,护过陆母。所以这一世,陆辞寒才会试图把这个弟弟拉回正道,把他劝进军营历练。
可今日的他明显不同了,眼底透着坚定、决然,他的心安定下来了。
只是安定在何处,不可知。
陆辞寒又想起蔫蔫的江绾,以及生命力顽强的唐沐瑶。
良久,陆辞寒才沉吟道:“我上个月听说了一件事,一对年迈的老夫妻一直试图敲登闻鼓,为冤死的儿子伸冤。听说他们是湘水县人,老夫妻俩长途跋涉了几个月,才找来京城。”
祝甄侧眸看向陆辞寒。
这件事大理寺也听说了,不过这对老夫妻没有找去大理寺,他们自然不会主动揽事。
老夫妻膝下仅有一子,原在京城行商,两年前因为一家商铺和唐家起了冲突,那家商铺原本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却在签订交易文书的前一日,醉酒落了水。
他的死很蹊跷,因为身上有重物所伤的痕迹,脖子上也有掐痕,但最后衙门是以他失足落水结的案。至于原因,只因嫌弃之人是唐沐瑶的娘家,而彼时,武阳侯府陆祈年在招摇地为唐家撑腰。
陆辞寒讽道:“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炽焚。既然发现害群之马,难不成要等它捅更大的篓子才来制止?”
祝甄细眸看了他一会儿:“明白了。”
他转身走出屋子,招来一个巡捕细细叮嘱了一番话,待转身回去,亦然舒展了眉眼:“今日可谓还了你一个人情。”
“祝大人不必如此见外。”陆辞寒笑着为他斟茶。
大理寺的人浩浩荡荡来武阳侯府一事,众多老百姓都看得清清楚楚,侯府外众多人交头接耳,都在议论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时辰后,祝甄亲自押着陆祈年离开。
陆祈年被捂了嘴,反剪了双手,半个字辩解不得。
唐沐瑶从被审讯的屋子出来后,只感觉天都塌了。
她和陆祈年早就串好了口供,即便其他人的审讯结果有问题,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是她或陆祈年所为。
但陆祈年却被大理寺抓走了!
他是二房的天,没了他,二房还有什么指望?
这简直就是釜底抽薪!
姗姗来迟的江绾得知这事后,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唐沐瑶急得跪求老夫人:“老夫人,二爷可是侯府的血脉,被大理寺抓走还不得剥一层皮?二爷可是今早才从军营赶回来的,怎得也不会和邪物……”
“唐姨娘慎言,侯府哪有什么邪祟?”曲清如打断她的话。
唐沐瑶茫然抬头。
陆老夫人也剜她一眼:“什么邪物?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今日大理寺是为了两年前一桩案子,哼!说起来都是你们唐家造的孽!害得我年哥儿遭罪!”
她脑子一阵阵发晕,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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