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喃喃自语:“似乎少了些许阳刚之气。”
太久没起码了,骑射也疏于练习。
想到曲清如让他扮演笙歌时的眼神,他再次摸摸自己的脸:“过于书生气了,怪道骄骄让我扮演小倌儿。”
但是一想到曲清如今日对一个书生频频张望,他又觉得自己猜错了方向。
彻底没了读书的心思,他长叹一声,良久才看到手里还捏着一封信。
是益州邱明松的亲笔信,曲母的亲生女儿,有消息了……
陆辞寒回归云苑时,曲清如刚和几个丫鬟打听完曹暮的事。
此人在达官贵人之中,是个异类。
虽然生于曹国公府,却寒窗苦读十年,一心科举。
他在曹国公府有一个偌大的书房,摆设简单,甚至算得上简陋,书房里最多的便是书,曹暮一旦读起书来,可以用“废寝忘食”来形容。
认识秦玉莹之前,他两耳不闻窗外事,深居简出,甚至许多人没有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三年前曹国公夫人生辰,宴请了各家主母,秦夫人便带着二女儿前往。
曹暮不愿意参与那种宴会,早早跟国公夫人拜了寿,便要回自己的书房看书,途中恰好撞到一位贵女。
贵女不认识曹暮,看他穿了一身很普通的直裰,便当他是曹国公府的清客,眼神极尽鄙夷,甚至出言讥讽,逼着他道歉。
曹暮不愿多计较,正要息事宁人,被秦玉莹阻止了。
秦玉莹护着他,数落那位贵女的不是,直将那人气得恼羞成怒,当场落泪。
曹暮觉得不妥,想劝和,秦玉莹气他懦弱,过于忍气吞声,连带着教训了他一番,还教了他许多蛮横霸道的处事之法。
曹暮不同意她的观念,试图用书里的道理教化她,她就骂曹暮迂腐。
曹暮觉得她胡搅蛮缠,说又说不过她,就掏出怀里的书,翻上面的道理给秦玉莹看。秦玉莹一行都看不进去,白了他一眼:书呆子。
曹暮觉得她冥顽不灵,从那以后,每每读书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问题:倘若下次再碰到她,该怎么掰正她那些歪理邪说?
后来他们又碰到过几次,争执过几次。
渐渐的,开始书信往来。
他劝秦玉莹多读书,秦玉莹读了。
秦玉莹劝他多出去走走,不要一心只读圣贤书,便是圣贤,也要脚踏实地接触人气,否则便只会纸上谈兵。曹暮闻之有理,也逐渐开始出府与人结交。
俩人是真正的两情相悦,然而曹国公家门槛高,他们看不上秦家。
曹暮被孝道捆缚,所以俩人的婚事迟迟没能定下。
曲清如和丫鬟们正唏嘘着,殊不知陆辞寒已经在窗外偷听了片刻。
他没听到她们提及曹暮的名讳,听来听去只听到曲清如时不时夸那个郎君两句。
心里堵得慌,他抬不小心碰关了窗户,发出“哐当”的响声。
屋子里的议论声顿时湮灭。
巧儿急匆匆跑过来看情况,窗户一推开,和臭着脸的陆辞寒打了个照面:“大爷?您怎么在这儿偷听呀?”
刚刚和曲清如她们聊得欢,巧儿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把心里话说出了口。
陆辞寒听到“偷听”俩字,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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