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定然是影响身子的。
曲清如呼吸紧了紧,状似无意地指着那几张药方问道:“母亲生了什么病,怎得留着几张药方?”
杨氏正在偷偷查看地契,闻言,往那几张药方上瞥了瞥,不屑道:“大奶奶不知,这些可不是夫人自个吃的。”
想到曲清如也是江母的女儿,她后知后觉地偷瞄几眼,见曲清如眉眼露出异色,悄悄松了口气。
曲清如:“那是给谁吃的?”
“这个……我、我也不知。”
“姨娘应该看出来了,我和母亲不融洽,否则刚刚也不会向着你。倘若我待会儿和母亲又融洽了,我兴许……”
杨氏听得出她的要挟,嘴比脑子快道:“自然是给姨娘们吃的!我就吃过呀,打从我当初生了大郎,夫人就没给过好脸色,还叫人在我吃食里添了这种烈性的避子汤,全然不顾我的身子。”
曲清如听到“烈性避子汤”五个字,额角突突跳:“姨娘怎得知道是掺在吃食里的?”
“呐!”杨氏抽出其中一张方子,方子左上角写了个“壹”,“看看,夫人可好学了,一直在改良她的方子哩,我当时吃的便是这第一张方子,你看看,里面有麝香、苦丁这些,气浓味重的,我那段时日总觉着吃的菜味道怪,便留了个心眼,找外头的大夫查出来的。”
曲清如呼吸顿了顿。
仔细一看,那几张方子确实一张张标记着壹贰叁等顺序,且后面的方子皆与前一张有所不同。
杨氏看着最后那一版方子,咂摸了下嘴:“最后面这种,我是没吃够,我吃了第一张便再也怀不上了,好在我有大郎。估计府里那两个没怀过孩子的姨娘,吃的便是这一张,约莫是改进得没什么气味了吧,我倒是从未听她们说起过。”
曲清如手脚冰凉,攥紧那几张方子,不动声色道:“这几张,我拿着。”
她睨了一眼杨氏手里的地契,言外之意:那些,你留着。
杨氏巴不得如此,这几张害人的方子,曲清如不拿走,她也打算拿去烧掉的,看到就瘆得慌。
同是女子,夫人对她们可真是心狠手辣。
曲清如站起身,面无表情道:“姨娘忙吧,我去看看母亲。”
杨氏给江母安排的院子极小,在江家最偏僻的角落,屋子年久失修,院子里也没有小造房,只有孤零零的三间不大的屋子。
江母被丫鬟放在走廊下的阴凉处,地上铺了些柴草,上面再铺一床破被子,江母就这样惨兮兮地躺在上面。
愿意跟着她的丫鬟,只剩下一个老嬷嬷,嬷嬷此时正在打扫屋子。
曲清如走到江母身边,手里还捏着那几张纸。
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江母,眼神锋锐冷漠。
她把方子递给紫苏,紫苏接过,蹲下去将方子展开给江母看。
江母的眼睛剧烈地颤了颤。
曲清如冷笑着蹲下去:“我不能怀,是你的功劳?”
江母呜咽着,眼神乱晃,就是不敢看曲清如。
只这样一个反应,曲清如便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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