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拽起来,便已经看出来了,躺在那里的也不是曲清如。
江鸿被他这番举动折腾得大汗淋漓:“贤婿?”
“骄骄到底在何处?”
江鸿顿时感觉喉咙里卡了一团苍蝇,憋得厉害,却又不知道该问他哪句。
江鸿也不是个傻的,听陆辞寒口口声声在找曲清如,猛拍了下大腿:“贤婿的意思是清如不见了?”
陆辞寒侧眸看他,模棱两可道:“岳父不是知道吗?您的挛生女儿,少了一个。”
江鸿立马逃开他质问的眼神,一会儿抬头看房梁,一会儿左右逃窜再看向地面。不过他的心虚之态只持续了须臾,很快便又恢复成寻常模样。
他咧嘴笑着:“贤婿胡说什么?绾绾回家后伤心不已,如今病倒了,你快出去吧,若是叫人知道你闯进绾绾的闺房,你名声便毁了!”
“岳父尽可宣扬出去。”陆辞寒狂妄地睨了他一眼,拂袖离去。
江鸿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的背影,半晌才喘上来一口气。
陆辞寒莫不是中邪了?他不要功名了?好端端竟如此不顾后果!
床榻上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一直不敢动弹,良久才颤声问道:“老、老爷?我、我可以起来了吗?”
是连翘的声音。
这是他们一早商量好的,一旦有人擅闯进来找江绾,连翘便躺在床榻上佯装是江绾在生病。
江鸿沉吟道:“走了,只怕这其中有问题。”
他反复回想侯府里的那个女儿,怎么抖分辨不出她到底是曲清如还是江绾,越想越觉得脑子疼,似乎有千万只蠹虫在啃噬。
良久,姨娘杨氏神色匆匆地赶过来:“老爷?听说武阳侯府的大姑爷来了,眼下已经宵禁,他又不能走,咱们该将他安置在何处?”
江鸿回神,扭头瞪了一眼正要下地的连翘,挡住杨氏的视线,把她往外拽:“前院客房不可,便安排他住东屋那处临水的阁楼,又大又好风景……”
俩人商议着找出去,问了一圈却是没人知道陆辞寒去了何处。
一直问到江府大门口,才听门房说陆辞寒要离开,他们不敢阻拦,便给开了角门。
江鸿暗道不好:“明日酒放榜了,他到底是有多想不开,宵禁时分出去乱跑?倘若被当作贼人抓起来,那可怎么办?”
他虽身在钦天监,却也是日日上朝听事的,京城如今可不大太平。前些日子擒获了几个细作,他们竟然绘制了小半张京城布防图!可见狼子野心啊!
江鸿正急得团团转时,那厢,陆辞寒已经轻车熟路地避开巡夜的官差,摸索回了武阳侯府。
如今二房已经搬离侯府,整个内宅前半部分除了大房亮着,其他地方都黑黢黢的。
陆辞寒走到归云苑门口时,心口窒息般刺痛片刻。
曾几何时,他最喜欢归云苑走廊里亮着的羊角灯,因为灯亮着,屋子里的倩影挪动着,便是有人在等他归来。
可今日的灯却朦朦胧胧暗淡无光,屋子里也没有那道熟悉的倩影。
陆辞寒踏着夜色,淡漠地跨进正屋。
看到紫苏,他疏离道:“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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