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寒赶到江府时,暮色已深,即将宵禁。
江鸿听闻他过来了,手忙脚乱地从姨娘的床榻上爬起来,还未穿戴整齐便急忙迎了出去。
昏暗的光影罩在陆辞寒脸上,眉眼如墨,阴沉沉的戾气在他周身萦绕,举手投足间似裹挟着万年寒冰,叫人一近前就冻得浑身颤栗。
江鸿虽是长辈,看到他这副模样却也怵得不敢拿架子了:“贤婿?这么晚过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满脑子琢磨着是不是江母病逝的消息已经泄露了出去,可曲清如对这个母亲不是没什么感情吗?他费银子买了那么多冰,只等明日放榜后再把消息放出去,女婿应该不至于为此来问罪吧?
陆辞寒捕捉到他眼底的慌张,更加印证了心底的猜测。
他琢磨了一路,只想到两个可能的原因:其一是曲清如发现他是重生的,因为前世的某些事而不肯原谅他,再加上那次在曹国公府没能及时救她,所以她主动离开了他;其二便是江家又用什么把柄拿捏住了曲清如,逼着她和江绾换了身份,但他想不通江家有什么必要这时候让她们再次换回去。
眼下看到江鸿的模样,第二个猜想便占了上风。
陆辞寒脱口便问:“骄骄在何处?曲清如呢?”
江鸿狠狠一颤,不敢和他对视:“清如不是在、在侯府吗?呵呵,贤婿今日定是吃多了酒……”
“侯府那个不是,让我见见回江家的那个。”
江鸿茫然地抬起头:“你真是吃多酒了。”
陆辞寒懒得跟他废话,一把挥开江鸿,轻车熟路地往江绾闺房走去。
江鸿不明白陆辞寒的意思,在他眼里,早就失踪的那个女儿是江绾,如今一人分饰两角的是曲清如。侯府二房要迁居出去,所以曲清如没法子了,便只能和陆祈年先和离。
江鸿打算先拖着,等过段时日陆祈年再干混帐事的时候,把那份不大正规的和离书拿过去补签陆家族长的名儿。
不过不管江鸿怎么想的,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
那就是江绾闺房里没人!
奈何江鸿拦不住啊!
他一路紧赶慢赶的,又因为知道陆辞寒明日必定是榜首,所以不敢让小厮用强,只能一路嚷嚷着道理,想让陆辞寒冷静下来。
这么一折腾,陆辞寒径直闯入江绾的闺房。
江家丫鬟们吓得连连惊呼。
陆辞寒不给她们通风报信的机会,又径直进了内室。
床榻上躺着一人,背朝外面,抖如筛糠。
陆辞寒走到床榻边便顿住了脚:“骄骄?”
江鸿擦着脑门上的汗,解释给下人们听:“贤婿酒喝多了,认错人了。”说完这句,才挥退下人。
陆辞寒看罗帐里的人影在微微抖动,却是不说话,不禁蹙眉:“骄骄,你若生气,日后我再赔礼道歉,今晚便唐突了。”
他说着,果断掀开罗帐。
明明没有看到床榻上那个人的脸,可他却随即又将罗帐放下。
锐利的目光垂下,扫过床榻边的绣鞋,又迅速扫了两眼周边的环境。
他无需把床榻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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