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游船上备了小舟,刀疤男是自己划着小舟上的岸。
赫连玦上了二楼,便扯了一张椅子到窗边,坐着,懒洋洋地趴在窗台上盯着曲清如看。
沈东山看不惯他小霸王似的霸道姿态,忍不住白他一眼:“都道赫连先生不近女色,您如此盯着比赛的绣娘看,有失传言。”
“我见色起意,你有意见?”赫连玦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听他如此直白,沈东山反而不知该接什么话了,冷哼一声,便坐去一边吃茶。
这绣艺大赛就是这地头蛇逼他举办的,原因便是嫌他好绣坊的绣娘们绣技不行,他压根不知道这小霸王找绣功了得的绣娘是要做什么。
游船下面那层,曲清如回到已经重新收拾过的甲板上后,重新开始画花样子,仿佛刚才被赫连玦搭讪的事情压根不存在。
她自知自己长得还不错,却也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她在泽州城的街道上有一次甚至见过金发碧眼的异域女子,也见过青丝卷曲、睫毛长长的大梵朝边境女子,哪个不好看?
她与那些人相比,只不过皮肤白皙了些,她的睫毛都没那么长翘,眼睛也没有她们的深邃。
不是妄自菲薄,只不过在泽州城这样的地方,她不会自大到以为那个蓝眼睛的男子会对她一见倾心的。
所以她很快便潜心开始作画。
清风乍起,拂过荷花,吹向甲板,带着丝丝荷香。
曲清如灵机一动,忽然知道该怎么绣了。
想要绣出荷花的栩栩如生,便不仅仅只绣荷花。
接天莲叶无穷碧,能衬出原本不够热烈的荷花之鲜艳。
湖水粼粼,涟漪不断,一群鱼儿在荷叶下嬉戏玩耍,将原本枯燥的画面衬出几分鲜活。
旁边花骨朵上再立一只小蜻蜓,让人一看边感觉荷香四溢,还未绽放便引来了蜻蜓。
曲清如绣得极其认真,葱白的指头熟练地穿针引线,一根细细的绣花针,在她手里似有自己的生命,流畅地似天上翱翔的鸟儿,又似水里游动的鱼儿。
赫连玦原本觉得很无趣,看着看着,不禁入了神。
他噙着笑,盯着曲清如嘟囔道:“有意思,这就叫……叫赏心什么?”
他习惯性地扭头找刀疤男,发现他不在,恍然想起让他去办事儿了。
只是这么久了,怎得还没回来?绣娘们都快绣完了。
沈东山就在旁边的那扇窗户看众人绣荷花,听到赫连玦这种白痴问题,鄙夷道:“赏心悦目。”
赫连玦开心地笑出一口白牙:“对,她可真叫人赏心悦目。”
一甲板的绣娘,总有人想方设法地悄悄抬头瞄他,只有她,当他死了一样,看都不看过来一眼。
直等到绣娘们全部绣完,刀疤男才气喘吁吁地赶回来。
赫连玦冷着脸,阴阳怪气道:“你莫不是想娶妻了?巴巴儿地非要叫我引颈期盼,给你做一回望夫石?”
刀疤男显然习惯了赫连玦这张嘴,随手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斜睨沈东山一眼。
这一眼含着不言而喻的警告,肃杀之气毕露。
沈东山呼吸一紧,心口都没来由地快速突突几下,他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俩一眼,拂袖往外走:“我去看看她们绣的成品。”
刀疤男转身去关门。
赫连玦好笑地看着他:“瞧瞧你,这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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