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静下来的绣娘们顿时炸开了锅。
少一个人参赛,得到名次的机会就越大,前三名可都是有赏银的;可仅仅因为把自己的脸涂得不那么白皙,便要退赛?心善的又觉得太过苛责。
周娘子进来时,听到里面叽叽喳喳议论纷纷,扬声呵斥道:“肃静!这里又不是早市,如此喧哗作甚?”
“周娘子,都是这个害人精耽误我们比赛,我们都要求让她退赛!”天青色罗裙的绣娘,趁机吆喝。
有私心的,相继跟着附和出声。
周娘子冷笑一声:“退赛?”她扫视一圈,一眼便看到了曲清如,她是这些绣娘里最好看的,“你也同意退赛?”
曲清如摇头:“我不同意。”
天青色罗裙的气得脸色涨红:“你怎得有脸比赛的?你个害人精!”
她叫祁五娘,刚才在甲板上比赛时和曲清如之间只隔着一个人,亲眼看到了曲清如画的花样子。周娘子曾说过,她发现花样子画的好的绣娘,绣出来的东西也多半很好。
祁五娘看到曲清如寥寥几笔就画出一朵随风摇曳的荷花,又草草几笔花了几笔波纹,自然紧张了。
她的绣技在好绣坊算不得第一,却也排得进前三。
但周娘子特地发了特制请柬的绣娘却有三个,这三个是极大的对手。
祁五娘是打定了主意要绣进前三的,绣技一时半会得不到提升,便只能希望对手少一个算一个。
和祁五娘一个想法的绣娘们,看她带头,自然也都跟着指责曲清如是害人精……
二楼,赫连玦等了半晌不见绣娘们重新比赛,不耐烦道:“她们在听戏吗?要不要送几盘果子去?”
沈东山听他阴阳怪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去看看。”
这是个活祖宗,泽州城的地头蛇,他看不上,却也惹不起。
沈东山咚咚下楼,赫连玦也狼洋洋地跟了下去。
沈东山出现在屋子门口时,祁五娘叫嚣得正厉害:“退赛!她必须退赛!倘若这个害人精不退,那我便不参加了!”
“对,她不退,我们便都不比了!”
沈东山脸色很不好看:“怎么回事?”
看到东家来了,好绣坊的绣娘们顿时噤若寒蝉。
周娘子把情况大致一说,沈东山扭头朝曲清如看去,看到那张花容月貌,他着实惊艳了一把。
泽州城里多是经商之人,甚至异域女子也不少见,可像曲清如这般水灵灵的小娘子却不多。
瞧瞧那双眼,怎得和他家里那只猫儿一般,璀璨得像夜空里的星子。
再悄悄那小脸,水嫩嫩的,像刚剥壳的鸡蛋。
沈东山不是个好色之徒,但看曲清如跟他女儿差不多大的年纪,很快便挪开了视线:“你们再如此闹下去,今日还怎么比赛?”
“东家,这个害人精耽误我们大半个时辰的工夫了,我们不服气!”
“呵呵呵呵呵……”一道怪异的笑声从沈东山身后响起。
沈东山额角青筋跳了跳,还来不及阻止,戴着金色面具的赫连玦便站到了他身边。
和肥硕的沈东山相比,长身玉立的赫连玦一看便让人觉得他玉树临风、风流潇洒、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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