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如侧眸看了刀疤男一眼，没吭声，顿足等了等。
她再机灵，也打不过这么凶悍的男子，好女不吃眼前亏。
好绣坊的东家名声不错，不然她不会选择进好绣坊当绣娘，今日她观察过，东家对那个金色面具的男子虽不喜，却也不太怕。若他是个恶贯满盈的，东家不会是那种态度。
所以曲清如盘算好这些，倒也不怕。
赫连玦慢悠悠地走到她身边，垂眸看她没有半分慌张，不禁奇了：“你不怕我？”
“你是妖怪？”曲清如眨巴大眼，眼神比泽湖的水还清澈。
赫连玦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真有意思。喂，你们东家可跟我有一笔生意呢，这次比赛的第一名，要帮我一个忙。”
曲清如依旧眨巴着无辜的眼：“我明日才去做活计呢，今日晚了，不大方便。”
“还说不怕我，我又不是妖怪，会把你吃了不成？”赫连玦笑眯眯的，湛蓝的眸子在夕阳下像绚烂的瑰宝。
“我很小的时候，我娘就教导我，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不然郎君真的会变成妖怪吃人的。”曲清如脸不红心不跳，说得有些隐晦。
她都嫁过人了，这种事情实在没什么说不出口的。
倒是赫连玦，没料到她能这么说。
细细一品味，便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一双蓝眼睛惊得猛然瞪大许多，随即便不自在地四处乱看：“你、你还挺不害臊的。”
“我都成过亲了，当然没那么害臊。”曲清如顺势说出这句话，以防万一。
寻常人听说她成果亲了，定然不会再纠缠的。
赫连玦嘿嘿一笑：“我跟你谈生意，你成没成亲，跟我有什么关系？”
曲清如看他没完没了，只好扭头找东家。
沈东山也不知去了哪儿，天色也不早了。
曲清如不想在这里跟他纠缠，皱着眉头想法子脱身。
赫连玦看出她的不乐意，扭头瞪刀疤男：“沈东山呢？把人找过来。”
曲清如闻言，眉头舒展开来，忍不住抬眸看了一下赫连玦，觉得这人做事虽然嚣张，不顾及别人，但心思还挺细腻的。
沈东山大步赶来时，周娘子就在他身后跟着。
看到赫连玦，他不高兴地皱了下脸：“天快黑了。”
“我急着呢，你收了我的定金，莫不是想反悔？”赫连玦不高兴了。
沈东山张了张嘴，心想那定金也不是他要收的，明明是这个小霸王强迫他收下的。
以赫连家的名头，别说在他好绣坊里白讹一笔单子，便是大摇大摆在整个泽州城白吃白喝，也没人会说什么。
沈东山转头看向曲清如：“这个……今晚一起用膳，前三名都叫上，为你们庆贺一下。”
曲清如在京城没有见识过郎君和小娘子们同桌用膳的，但这里是泽州城，各地习俗不一样，她也没有大惊小怪，只是看向周娘子。
周娘子是女子，时常穿梭在郎君之间，最是清楚曲清如的顾虑。
她笑着解释道：“如娘不是泽州城的人，许是有顾虑。泽州城民风开化，行商的娘子比别处多，要谈生意总要用膳吃酒的，所以酒楼里一起用膳的娘子和郎君不足为奇。”
沈东山点头：“我们不进厢房，无需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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