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皱眉看向赫连玦：“先生这番话不妥。”
她如今是他的宝？
传出去有损她的声誉。
赫连玦毫不在意：“放心，传不出去，她听不见。有人胆敢传出去，那便是不想在泽州城待了。”
天高皇帝远，赫连家在泽州城的地位，用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来形容，那便是土皇帝。
“即便如此，先生也不该……”
赫连一族在泽州城德高望重，所以赫连玦虽然年纪轻轻，辈分却是极高的，他们这一支没有官名，所以当地有头有脸之人多唤他一声先生，以示对赫连家的尊重。
但赫连玦不喜曲清如这么唤她，张嘴打断她的话：“先生先生的，我很老吗？”
曲清如抬眸看向他的面具：“应当是不老的。”
“应当？”赫连玦气笑了，用手摸了摸他光洁的下巴，“我露出来的肌肤这么鲜嫩，应当？”
“噢。”曲清如应了一声，没接话。
赫连玦闷闷不乐道：“你日后不许叫我先生。”
“好的，爷。”
赫连玦还是不高兴，摆摆手让耳聋的丫鬟退下，忽然走近曲清如，弯下腰去。
陌生的气息突然侵袭，曲清如警惕地往反向向仰，眼看要摔下椅子，赫连玦一把拽住她胳膊。
他的面具离她只有一掌之遥，曲清如还来不及把他推开，那张价值不菲的面具骤然被摘下。
一张稚嫩的面容出现在曲清如面前，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他挨着右眼的鼻梁处有一粒芝麻大小的黑痣，眨眼时生出一股别样的风情：“我老吗？”
曲清如是见惯了男子的美貌的，陆辞寒那张脸便是人间角色，但眼前的少年郎有着一双魅惑人的蓝瞳，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好似要被吸进去。
良久，她才整理好略有些紊乱的呼吸，淡定道：“不老。”
赫连玦仔细盯着她脸上的神色，见她没有别的反应，不禁失望地垂下眸子。
他松开她在暗中挣脱的胳膊，失望地摸了下自己的眼角。
哎，她果真不记得他了。
是因为这双眼变成了蓝色，所以她认不出了？
曲清如觉得他的反应莫名其妙，转身继续修补屏风。
赫连玦挺受伤的，明明是想让她好看的，让她发现她以前随手救的小乞丐，在泽州城如此赫赫有名，定会震惊不已吧？
一想像她目瞪口呆的模样，赫连玦就觉得好笑。
看她再怎么假装淡定！
所以他故意叫了她的乳名：“骄骄，你那亡夫叫什么名字？”
曲清如浑身一震，刚刚拿起的针冷不丁戳中指头，吓得她赶忙远离屏风两步，担心血染了它。
她不顾指头上洇出的血珠子，低着头遮掩着内心的震惊，嘴硬道：“爷认错人了，我叫江如，不是什么骄骄。”
怎得离京这么远了，还有人认识她？
赫连玦冷哼一声，拽过她的手，掏出一方帕子把出血的指头包住。
做完这些，他才腾出一只手，二话不说捏住曲清如的脸颊：“什么时候学会翻脸不认人的？你那时候总这样捏我的脸，逼我叫你姐姐，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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