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溜溜地撇了下嘴。
“骄骄,前世我一生未娶,享年六十有三。我走的那一日,正在你坟头祭拜。”
莫名的情绪在心头发胀,曲清如颤声道:“所以你们忌日在同一日?”
陆辞寒淡笑着点头:“原谅我发现你不在人世时,没有随着你去。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母亲辛苦一辈子,我不忍心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还要查出你的死因,为你报仇。”
曲清如吸了下鼻子。
真奇怪,以前她从来都不哭的,不知为何,这次重逢后,她的鼻子似乎病了,不时会发酸。
“我岂是那等不知利害的?倘若前世你先死,我定然也不会殉情,我还没活够呢。”曲清如瓮声瓮气的,朝他翻了个白眼。
可触及他柔情款款的目光,她的白眼瞬间失了威力,变成软绵绵的娇嗔。
因为突袭就安排在今晚,所以白日里,陆辞寒并没有很多工夫陪着曲清如,出去和今晚的突袭人员一起重新确定了对策。吃完晚膳没多久,宅子院墙外便传来几声口哨,连门都没开,陆辞寒就这样朝那面墙跑去,一眨眼便徒手爬上高高的墙头,翻身跃下。
汐州城的危机一日不解除,他们今生厮守的日子便可能不会长久。
曲清如深知这个道理,半分都没有挽留。
花青临见曲清如望着那面墙发了很久的呆,终究忍不住,走过去劝道:“夜风凉,进屋吧,今晚我在院子里守着,你好好歇息。”
曲清如这才回神,干巴巴地冲花青临笑了下:“花小哥,我们一定都能平安无事的。”
花青临很想问她,就这么相信他吗?
男子多薄情寡性,他长成那样,便是他不好色,也多的是女子往他身边凑。
这个念头把花青临吓一跳,他曾几何时因为争风吃醋,竟然对一个不熟悉的男子如此恶意揣测了?
他惭愧地低下头。
不远处,曲清如心不在焉地转身回屋,一时没有察觉脚下那块青石板上有青苔,脚下一滑,惊呼着叫了一声。
花青临眼疾手快,上前两步扶住她。
因着恪守礼仪,花青临只是紧紧扶着她的胳膊,并没有搂她腰身。
出于大夫的本能,不小心摸到她手腕时,便留意了下她的脉象。
这一留意,花青临脸上的温润顿时不自然起来。
他把曲清如扶稳后,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曲清如刚往里走两步,又转身走出去,要去井边打水。
花青临看到她的举动,心尖都跟着颤了颤,到底是没忍住,上前道:“如娘的脉象有些古怪,我能不能好好帮你把个脉?”
曲清如不甚在意地笑笑:“没关系,我此前吃过一些不当吃的,伤了身子。”
花青临摇摇头:“不,并非这种古怪,而是……你去那边石凳上坐好,我重新帮你诊脉。”
花青临暗暗思忖,定然是刚刚没有把好脉,她的夫君昨日才找过来,她怎会今日就有身孕了呢?
绝对是他诊错了,他再看看。
不过等曲清如坐定后,花青临的指头再次搭上她的脉搏,只一瞬,他便彻底惊住了。
如娘真的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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