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看到了,眼睛针扎一样地难受。
呵,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他这是养的什么伤,过的什么鬼日子。
“阿姐,我娘先回泽州跟我爹报平安去了,特意差人来给我们加固宅子,我暂时不想出去,所以打算先搬来后罩房……”
赫连玦说着垂下脑袋,上半张脸的狰狞毫无掩饰地刺激着曲清如的双眼。
她自然知道赫连玦为何不肯出门,笑道:“这本就是你的宅子,想怎么住便怎么住,我们只是客人,你不必跟我说这么多的。”
“阿姐可不是客人,你是我阿姐!”赫连玦强调着她的重要性,言行举止和儿时一样天真无邪。
曲清如笑了:“我知道了。不过阿玦,待会儿我想去一趟府衙,看看沈东家和周娘子到底怎么判决的,如今他们应该可以洗脱罪名了。”
赫连玦沉吟道:“我陪阿姐一起去。”
“好。”曲清如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一来让赫连玦坦然走出宅子——戴着面具也好,重要的是走出去;二来,好绣坊里还有那么多绣娘等着沈东山回去呢,他本就是被冤枉的,不能出事。
陆辞寒听他们二人聊得热火朝天的,酸溜溜地走过去:“骄骄有事,为何不让我陪同前往?”
曲清如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没吭声。
赫连玦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生了罅隙,立马护犊子地把曲清如护在身后,质问道:“姐夫欺负我阿姐了?”
“你阿姐?”陆辞寒气笑了。
赫连玦口口声声很有分寸,可泾渭分明地把曲清如划分成他家的人,真真是叫人不爽。
很不爽,比花青临那个阴阳怪还叫人不爽。
“不是我阿姐,难不成是你的?阿姐,姐夫这人怎得如此小气,不会连我们之间的姐弟情都要喝飞醋吧?”赫连玦直言不讳。
他如今确确实实打算把曲清如当亲姐那般呵护的,他做不到抢夺别人的妻子。
何况曲清如根本不喜欢他,倘若喜欢,他是可以将这些底线再往下放一放的。
陆辞寒冷笑:“司马昭之心。”
曲清如剜他一眼:“你有完没完?就你这半死不活的模样,怎么跟我出去?再说,大娘子已经跟汐州城的官绅打过招呼,所以阿玦在这里行事自然比你便利,你别无理取闹。”
陆辞寒缓缓抬头,墨黑的眸子在阳光下迎着金辉,绽出别样的风采,此时此刻,这股风采里闪着脆弱不堪的光,似乎眨动一下,那光便要碎掉。
陆辞寒心头憋屈,却又不愿让曲清如为难,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可他心里苦。
他的骄骄竟然向着一个外人,不向着他。
他似一个怨夫似的,把自家娘子和其他男子一起送出门,然后幽怨地站在门口瞪了半晌,直到再也看不见马车。
路人看见的是这样一幅幽怨的画面,可实际上,陆辞寒却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就在他准备黯然的转身回去时,在巷子拐角处看到一双熟悉的眼。
很好,班头果然还在汐州城,只是为何会盯梢着他?
陆辞寒思忖片刻,很快便想好了瓮中捉鳖的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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