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凄惨地贴在脸上。
一看到陆辞寒,她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素来不爱哭的她竟然当即红了眼眶,明明想唤他一声,张开嘴巴后却是喉咙发哑,说不出话来。
巧儿大惊:“世子爷怎么进来了?”
陆辞寒不悦地走过去,挤开一个丫鬟,亲自扶着曲清如:“她都痛成这样了,为何还让她下地走路?”
曲清如刚走一步,阵痛袭来,她痛得浑身发抖,佝偻着腰背往前蜷。
陆辞寒手一抖,当即就想把她打横抱起,放到床榻上休息一会儿。
巧儿赶忙将他拦下:“哎哟,我的爷,您可别添乱了,稳婆说第一胎多不易生产,夫人必须下地多走走,如此真的等来生产了才会顺顺利利。”
陆辞寒闻言,无措地停下动作,茫然看向巧儿:“真的?”
巧儿也是第一次见陆辞寒这么没自信,只能宽慰他:“爷快出去吧,叫人多准备些甜的吃食给夫人,等生孩子的时候也能有力气生。”
陆辞寒杵在那里不肯动弹。
曲清如疼得受不住,一双手用力抓着他胳膊,似乎也是依依不舍。
阵痛结束,曲清如这才抽空喘了几口气,抬眸看他,委屈道:“好痛。”
陆辞寒当即哽咽了:“那我们不生了,不生了,以后再也不生了。”
“呸呸呸!”跟进来的稳婆听了这话,忙道,“世子爷可不能乱说话,夫人肚子里已经揣着娃娃了,怎么能不生?”
陆辞寒皱了下眉头,知道这话在理,可他实在没法子看他的骄骄这么遭罪。
他也翻过医典,也询问过楚渊关于生孩子的事情,知道有的妇人生孩子时会极其艰难,也知道有的妇人甚至会因此失去性命。他每日都祈祷骄骄生产顺利,明明早就做足了准备,可真到这一日,他却舍不得了。
他是真的后悔。
曲清如看他这般模样,狠心推他一把,有气无力道:“你……出去。”
“世子爷请出去吧,夫人一时半会还没法生呢,我得为她检查一番。我接生过的人中,最长的一位痛了三天三夜哩,夫人这才……”
稳婆说着,忽然察觉周围有些异样,讪讪闭了嘴。
抬头一看,陆辞寒、巧儿等人都不悦地瞪着她。
巧儿强行扯出一抹笑:“大娘这时候说这些做什么?快教教咱们怎么让世子夫人好受一些,可是要搀扶着她继续走走?还是再吃些东西?”
稳婆偷偷白了陆辞寒一眼:“我不是说了要查看一下吗,世子爷在这里杵着,我可怎么检查?若是查着查着,世子爷再吼一声,我可不敢帮忙接生了。”
陆辞寒知道她说的在理,但他实在反感这个稳婆刚才口无遮拦的模样。
他不放心地看了巧儿一眼,见后者郑重地朝他点下头去,这才忧心忡忡地离开。
曲清如无助地看着他的背影,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的人生完全由不得自己掌控,譬如此时此刻,她再努力,也还是无措又慌张。
“唔……”这时,小腹再次传来阵痛,她什么都无暇再想,痛苦地往前弯下腰。
两大滴眼泪因为她这个动作,“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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