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被以国礼迎进温宿城中,温宿国主自然是把先前和胡国结盟的责任都归咎于胡国都温宿的施压。那些个臣民见他们的国主都服软了自无二话。
裴衍和以迎为贵宾席上的张培雲对视了一眼,对于温宿国主这样的说辞已心知肚明。
“大綦与温宿结盟之事国主以为如何?”张培雲问道。
温宿国主此时面露难色,他摸了摸那两撇八字胡正思索着是否该找别的托词婉拒,温宿得罪不起大綦,更得罪不起胡国。
“只是孤王还需与大臣商议之,我们温宿乃小国先前瘟疫城中伤亡惨重,自保已是不易更无力扩充军备士兵,即便是结盟于大綦也无有助益啊。”
裴衍道,“结盟后温宿无需提供一兵一卒,而且大綦还会相助温宿修补损毁的城囻,救治城民签订贸易。”
温宿国主目光一凌,心想哪有这般便宜的好事,于是和旁边的谋臣小声切切商讨了起来。
“那么,大綦想要我们温宿国替你们做些什么?”谋臣上前一礼,问道。
裴衍嘴角微微一扯,道,“綦军很快就要南下和胡军对战,如今已开春冰川消融正是牧草新茂的时候,听闻你们城中有一河名为神流从北贯穿往南,温宿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封堵上游。”
“封堵上游?怎……怎么封堵?”温宿国主诧异。
“綦军中有擅水利者,封堵之事朝有他们协助温宿处理。”裴衍道。
“自无不可,只是这下游国度虽有沟渠可引雪水,但大多皆需仰仗这条河,现在开春了牛羊饿了一个寒冬都需要喂养牧草,这……你们要封堵我们到几时啊?”谋臣渐渐咂出了那些綦人的意图,上前问道。
“这个嘛,有了温宿国的配合相信无需太久。”张培雲朝裴衍眨了眨眼,对那朝臣打了个响指坏笑道。
温宿国主和谋士们又窃窃私语了起来。
“好,愿温宿和大綦结永世只好。”温宿国笑着道。
“寒古丽,你都晃了半天了晃的我眼都花了,快停下歇歇吧。”暮云看着下首的寒古丽不停地在房中踱步,她用手撑着额头满头黑线。
“国主生我家兄长的气呢,他又去了这好半天没过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寒古丽一拍手道,然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暮云猜测应该不会,不管过程如何,起码这结果应该不会太坏。温宿惧怕綦军都把裴衍亲迎进城了,温宿国主若要追究大当家也不会在此时发作。
“不会。”她摇了摇头道。
“暮云,你和我是朋友但是我是温宿人,若是你们大綦对我们温宿不利,我……我就……”寒古丽很是为难,她看着暮云气定神闲的样子和自己焦躁不安地样子对此,感觉到很是不可思议甚至有点生气。
“你就怎么样?”暮云这才噗呲一笑,问道。
“我……我就……我就和你绝交。”寒古丽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道。
“寒古丽,其实我先前也是害怕,但是綦人向来坦荡自然不会行此卑劣之举,指不定现在和你们国主正在签订结盟合约呢。”暮云道,她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不觉得冷抽了一下,她不懂政治,应该说是不想太懂。政治大都残酷,尤其是在利益面前。
她无法保证若是今日裴衍会不顾一切直接进攻温宿那么她和寒古丽将如何自处,于国之利益而言个人分量实在微不足道。即便是在所爱之人面前,暮云都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
但是唯一有把握的事情是,裴衍很快就会来见她了。
忽然,大当家推门而入,满脸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温宿和綦人结盟了,国主也很高兴今晚王廷中设宴。”
果然!
“綦人心计深沉,胡国不好对付,綦人也不是好东西。”诨谒紧跟其后,满脸不屑道。
他看到暮云也在有些尴尬但是神情依然高傲。
寒古丽对暮云道,“唉,真被你说中了。”
“沈姑娘,国主让我带你去宜兰厅。有个故人你一定想见见。”大当家对暮云道。
该来的总会来的,暮云点了点头,跟着他前去。
“兄长!我能不能去外面走走?”寒古丽近来行动被限制了,先前兄长从来不会这样的。
诨谒一听就没好气,他知道寒古丽说的走走是借口,又是嫉妒又是生气,“快省省吧寒古丽,你是想去见那个姓张的吧?依我看呐,他八成早就和哪个中原女人喜结良缘了,我劝你别把心思放在那些綦人身上,小心又和之前那样遭暗算。”
寒古丽一听不愿意了,小心思被徒然当面搓破又羞又恼,她狠狠地踩了诨谒的脚背一脚哭道,“要你管?诨谒,你这混球有多远滚多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就夺门而出。
“欸,寒古丽!我不是有意……”诨谒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了,连忙追了出去。
暮云觉得尴尬,她震惊自己居然没发现寒古丽喜欢上了张培雲。
大当家愣在一旁,脸上也觉得挂不住。
他很快反应过来,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暮云跟着大当家去宜兰厅,一路上寂静无语。
她忍不住问道,“寒古丽是不是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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