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的地方,以及要坐的车次,选民宿看到郁南想住在曾厝垵,于是,便定了海边的民宿,这样一起来便能看到大海,而且,离去鼓浪屿登船的地方也很近。
那边有个猫街,甘夜很喜欢猫便也列入里面,最主要是她要带着郁南去一趟普陀寺,郁南不喜欢基督教的氛围,甘夜觉得她更适合去寺庙里烧香拜佛,便把厦门的普陀寺列入了必须的地方。
那天要去之前,甘夜去学校门口接孩子,接了之后回家随便吃了一点,行李早就收拾好了。
赵公明贴心的开车送她们去火车站那里等车,郁南早已经到了那个地方。
在候车室二楼,赵公明见到了郁南,“怎么,你们要去厦门?”
“是啊,我要把你老婆拐走了。”郁南笑着说,
这一刻,甘夜感觉像多年前晨玉在的时候一样,赵公明和晨玉在那边说着俏皮话,而自己却在一边傻呆着,
“你家工旦呢?他怎么不陪着你一起?”赵公明话里有话的问,
“人家有重要事情呢,反正,他是这么给我说的。”郁南也绕着弯弯绕在那和赵公明开着玩笑,
甘夜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两个孩子在一起玩,然后,甘夜就直接去了卫生间,他们在说什么已经不知道了。
回想起来十几年前在公园门口,赵公明一身黑色衣服出现,甘夜直觉他是梦境中那个黑衣男子,感觉他是撑伞的那个人。
只是,他一开口边说,“好无聊啊。”
“无聊就不要聊。”甘夜脸色一转,红色的衣服在发怒,立刻转身要走被晨玉拦住了,如果不是晨玉,那么自己也不会在福建,更不会和郁南如今在火车站等着去厦门的列车,
赵公明只是认识晨玉之后送来的人,而郁南是赵公明送来的人,这个世界就这样一环套一环,好像俄罗斯的套娃一样没有尽头。
未来还会送更多的人进入甘夜的世界里,他们一个个如同是新鲜的血液一样不断制造着新的画面。
甘夜在22年回去老家的时候,刚好于沙请吃饭,在金水路附近那边。她点的纸包鱼,是火锅。
一开始甘夜总以为这个富婆会请大家去多豪华的地方,却没想到是在一家比较公开的场合里,一个卡座那边。
吴学研在门口,于沙说,“你出去请他进来。”
“你怎么不去?”甘夜问,
“我害怕。”于沙说,
“切,这有啥害怕的,他还能把你吃了?”甘夜穿着一身旗袍出去了,白色的蕾丝披在身上,手推开帘子看到吴学研背对着门站着,
“吴老师?还不快进?”甘夜说着便推开门帘请他进来,如同迎接一个贵客一样。
吴学研笑着的脸并未变,只是这么多年甘夜的心境变了很多。
打开的那个时空横亘在三个人面前,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吃过饭之后,甘夜打车去车站接赵公明,那一年,暑假赵公明破天荒没回河北,去甘夜的娘家那边。
吴学研送甘夜上车,挥手告别的时候才明白多年前只是玩弄了一个老实人的情感,他真的老实到什么地步,如同一罐陈年的酒水,一点都没变。
到了北站,赵公明已经坐在石墩上等了很久。
甘夜走过去拍了他一下,“嗨!我来晚了。”
“你还知道啊,晚了十几分钟啊。”他不屑的回答着,
“这不是和朋友吃饭,来的晚了一些。”甘夜解释着,
“那你还不如不来。”赵公明有点生气,
“我不来,你怎么知道路?要是走丢了,可就丢脸丢大发了。”甘夜笑着,这一次并和他有多计较,
他们一起去超市买了两瓶十年西凤,再买了一些烟,和日用品,打了一辆车直接上原了。
那一年,新房正在装修中,甘夜和大家一起过去铲污渍,擦玻璃,看着土壕里那个宅子从地底下拔起来,甘夜觉得老家有什么东西支撑起自己的灵魂一样,好像什么支了起来一样。
那一年也是很奇怪,工旦到了郁南的娘家,叫赵公明一起下去吃饭,说要请赵公明吃饭。
第二天,赵公明想带着孩子去万达玩,叫上甘夜一起,又下去市里。
那天他们在万达二楼那边找了一个吃饭的地方,坐在圆桌上,点了剁椒鱼头、糖醋里脊、陕西辣子、百吉饼和一份炒肉。
工旦坐在甘夜对面,赵公明坐在甘夜旁边,那间饭店里挤挤攘攘的都是人。
刚好在角落里,避开了人群。
那一天,甘夜才看清楚工旦,他长得比较粗犷,有点儿西北男子的气概,可是,他的灵魂好像没什么支撑点,导致,整个人一直在变幻着不同的样子。
如果,甘夜涉世未深就好了,很容易被这样的人骗,可是,甘夜已经有了世界的参照系,所以,看到工旦只觉得他在鹦鹉学舌表演一样。
演的和真实的,是两码事。
一个是有底气,而另一个是空有名头。
那天,甘夜看工旦很像一个人,像胖子。因为,胖子也是这样的做事风格,擅长抓住大家的幽默点来哗众取宠,工旦也是如此。
工旦叫上来很多啤酒,赵公明陪着一起喝,甘夜并没喝。
工旦开始给赵公明建议,说他认识的人那里可以搞到钱,只需要挖机司机就行了,一次性找二十多辆。
赵公明对这事并不清楚,而且经过前面叔家的事情借钱那么多年没还,赵公明根本不信这些,也不想去做这些事情。
后来,听到郁南说工旦那时候就已经欠了几十万的债务了,那么说的话,当时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和吴学研比起来,工旦虚荣、狡诈、善于玩弄人心,其实,如果没有触及到甘夜的底线,都是各过各的日子,没必要站队互相攻击什么。
甘夜只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太奇葩,一个老实人只是做错了一件事情便被打入黑牢,而另外的人做错了九十九件事情还会被原谅,到底什么才是世间的正义?
吴学研那天说,“我听他们说,挪去那边需要三万,我把我的档案一包,直接就回来了。”
三万块,与其喂狗都不给那些人,的确是,他们只会拿着老实人的血汗钱,然后出去嫖娼、包二奶,这些干净的钱很快就流走了。
甘夜那一年学插花,一堆玫瑰摆在她跟前,看着鲜红欲滴的玫瑰,满身都是刺,不知道怎么下手的甘夜等着老师解说,自己跟着一起操作。
自己一直善良从未害过什么人,也没什么立场,就如同咸鱼一样。
那天拿着花剪剪掉玫瑰枝的时候,甘夜意识到自己必须有所立场,那些人无条件的伤害自己,自己必须反抗。
手中的剪刀化作一把无形的剪,为来去修剪那些不完美的灵魂,让他们之间互相碰撞,看看他们到底会产生什么结局。
却从未想过,自己也置身在这场局里,逃脱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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