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庆里。许荣芝在炖萝卜粉条,外面下雪了,老年人怕摔,今天不出去了,谢启德在客厅的大案子上练书法,许荣芝说是“所谓的书法”。谢启德不理她,爱说啥说啥,修身养性,开心快乐,健康生活就行了,哪儿那么多有的没的。
门哐铛一声响,老两口儿吓得一哆嗦,许荣芝起先以为是老伴儿撞到了什么东西,拿着锅铲子从厨房跑出来,就看见谢春生阴沉着脸进来了。
许荣芝看了一眼手里拎着毛笔忘记挪开的谢启德,说:“墨!墨!”墨汁滴到了写了一半的毛边纸上,谢启德放下毛笔,把毛边纸直接团了扔进了字纸篓,没说话。
“真他妈有闲情逸致啊!”谢春生骂骂咧咧地说。
“滚出去!”谢启德脸变色了。年轻时都是他脾气暴躁,一家子人都不敢惹他生气,什么时候离谱到能轮到这孽子骑在自己头上撒欢儿了?这辈子真是活了个寂寞。
谢春生笑了,说可以,老家伙中气挺足,这是吃了多少保健品换来的吧?你们到底拿了谢冬梅多少好处,这么下死力气地护着她和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崽子!
谢启德心里说,看看还是这茬子事儿,这又来想讹钱没讹到手,不然不能这么大火气。看来他和许荣芝不间断提醒女儿和外孙女防备着是对的,他乐了,就这样呗,跟他谢启德斗,这兔崽子还嫩了点儿!
谢春生说:“您别乐,算不清个账。我才是您儿子呢!不过不好意思,到我们这一辈,您这香火就算是断了根儿了!对不住祖宗。”
谢启德被他说到了痛处。本来呢,两个儿子,两个女儿,结果期待的开枝散叶简直成了笑话。大儿子谢秋明夭折了,小儿子谢春生离了婚,儿媳妇带走的孩子据说不是谢春生的种;大女儿谢冬梅不能生育无所出,抱养了个女儿陈珊,小女儿谢安安丁克未婚。
这就是一家人吵架的致命伤,哪儿不疼不往哪里戳。谢启德确实不爱听这个。这王八羔子。他心里说。妈的你也就是老子亲生的,不然老子能给你的腿打折。
谢春生说:“您也别在肚子里骂人。不值当的,我也听不见。”
许荣芝眼瞅着老头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和稀泥的目的,问儿子:“你在这吃饭不?”
“没他的饭!他是怕我死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