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站着,而他的对面也站着一个人,那人身材壮实,剑眉星目,颔下短须虬劲,样貌异常威严,唯一让人看着有些心痛的是,他竟是独臂,而且头顶青丝中已然泛起了银发。
庭堂里,有色一族除了这五人,其余皆在门槛外面站着,无一人喧哗议论。
只见为首的长者,冲有色延宾点了一下头,有色延宾便非常谦恭的请旁山风与燕儿入座,顺便给二人添加了茶汤。
接着,有色延宾纷纷给旁山风和燕儿介绍了一下族中长者。
那为首的长者是有色延宾的二叔公,其余二位是四叔公与五叔公,这三位是有色一族仅存的耋老。
至于最后那位独臂人,其正是有色延宾的父亲,也是现今有色一族的家主。
有色延宾介绍完后,又恭恭敬敬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不敢言语。
旁山风与燕儿何曾见过这么大阵仗,他们两个娃娃的心性,此刻吓得跟有色延宾一样,端端正正地坐在几案后,连茶都不敢喝。
整个庭堂堂里堂外,一片沉寂,没有一点声响,所有的有色一族人都直直地看着旁山风与燕儿,那眼神中有陌生、欣喜,而更多的是怀疑。
最后还是为首的有色一族长者先开口,他抖着白眉笑着说:“两个小娃娃不要害怕,远来即是客,请先用茶,尝一尝我族自采的青叶味道如何。”
那老者说话缓慢、和蔼,给旁山风与燕儿一种如沐春风之感,因而他二人也便稍稍放松了一些。
正所谓长者赐,不敢辞,旁山风与燕儿慢慢地端起了几案上的茶盏,缓缓送入口中。
旁人也许看不出什么,但当两人端起茶盏时,那双手仍旧在颤抖,额头上的汗珠舒舒地往下流。
虽然两人喝在口里的是茶水,但他们紧张之余,根本分不清是茶水还是凉水,只好放下茶盏后纷纷向那首座的老者点头。
“老朽听闻延儿说,你叫旁山风,还是良城的左相,小小年纪就位及至此,可叹,可畏啊。
既然左相大人光临寒舍,老朽三人理应起身见礼,奈何我等三人年迈,只好让两个后辈代为见礼,还请大人宽宥则个。
”
老者说完,有色延宾便与其父上前来到旁山风与燕儿几案前,郑重地行了一礼,旁山风与燕儿也赶紧起身,回礼。
等旁山风重新就坐后,那老者又问道:“旁山大人,恕老朽唐突,敢问此布得自何处?”
旁山风一听老者终于问到了布块,突然就好像顶着的千斤石块掉了下去,瞬间轻松了许多,这有色一族的人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他第一次来这种严肃的场合。
“不瞒老丈说,此布,乃在下的一位恩人所赠。”
“恩人?”
老者听到了旁山风的话,有些不解,眼神下移,盯着几案上的方布看着。
这块布有一尺见方,上面画着一座山,山上横插了三把长剑,而这正是有色一族的族志,然而老者并未在意这个族志,而是死死地盯着族志旁边的两个字,那两个字正是:临光!
而这字的笔迹,正是老者六弟所说,虽然这字迹已经有数十年不曾见过,但他仍旧可以确定,此字正是其六弟有色临光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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