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黄昏。
闵江地界,林荫小道。
高大繁茂的树木,枝叶交织如天然的绿色穹顶。金色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带着夏日特有的温热气息。偶尔有几声蝉鸣和鸟鸣传来,更增添了几分清幽与宁静。
慕容冲主仆四人沿着蜿蜒的林荫小道,不紧不慢地骑马赶路。
马蹄踏在林荫小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周围的鸟鸣声和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这夏日的林荫小道中只有惬意与闲适。
慕容冲身着一袭宽大轻盈的淡蓝色丝质长袍,骑在马上的身姿挺拔而又随意,犹如闲云野鹤般自在洒脱。
他看似悠然地轻晃着缰绳,然而他那半眯的眼眸中,却时不时闪过一丝警惕的光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在他狭长的眼眸中一闪而过,被他那漫不经心的笑容完美掩盖。
阿福一脸憨厚,寸步不离地跟在慕容冲身旁。他骑在马上目不斜视,实则耳朵微微颤动,仔细聆听着周围哪怕最细微的异常声响。
白露和白霜这两个女扮男装的婢女,此时也显得英姿飒爽。这两个伶俐的丫头,面上笑意盈盈,互相打趣着,可手中的缰绳却不自觉地握紧。
突然,一只惊鸟从林中飞起,慕容冲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嘴角的笑容却丝毫未减。
阿福的眼神瞬间凌厉,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老实憨厚的模样。
白露和白霜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眼底的一丝紧张转瞬又被轻松的神情所掩盖。
身后不远处,几簇枝叶的晃动显得与微风的吹拂不太协调。
慕容冲四人心中皆清晰知晓,追踪者就潜藏在这林荫之中,远远地窥视着他们,然而他们仍旧慢条斯理地骑着马。
慕容冲心头思绪仿若电闪,瞬息之间便谋定良策。
他微微侧首,朝阿福极其迅疾地投去一个难以察觉的眼色,那眼色恰似暗夜中一闪即逝的微弱星芒。
阿福心有灵犀,不着痕迹地轻轻颔首,彼此的默契于这须臾的交流中尽显无遗。
只见慕容冲猛地一勒缰绳,放声大喊道:“这景色美轮美奂,简直妙不可言,不如咱们就在此歇息片刻,好好欣赏欣赏。”
他身姿轻盈地翻身下马,看似随性地踱步至一棵粗壮的大树跟前,先是舒展开双臂,紧接着又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
看似漫不经心的模样,实则目光犹如锐利的鹰隼一般,迅速扫过周遭的一草一木。其大脑飞速运转,急切地探寻着最为适宜的逃脱路径。
就在此时,阿福悄然地从马背上的行囊里取出了一些干粮和水囊,双手捧着,恭谨地递向慕容冲。
慕容冲接过干粮,以风卷残云之势大肆吞咽起来,那狼吞虎咽的模样仿佛饿了许久许久。
但他那双眸中却倏地闪过一丝狡黠之光,继而热情地朝着白露和白霜招呼道:“来来来,都补充些体力,后面的路可长着呢。”
白露和白霜闻言,身姿轻盈地自马背上纵身一跃而下。
只见她们的动作干净利落,其中又蕴含着几分女子独有的柔韧之姿,尽管身着男装,却依旧无法遮掩那与生俱来的灵动之态。
四人围成一圈,有说有笑,气氛欢快且融洽。
慕容冲那俊美的面容之上充盈着洒脱不羁之态,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行走江湖期间的奇闻轶事。
慕容冲咽下口中的干粮,随性地用袖口擦了擦嘴角,而后笑嘻嘻地开口说道:
“想当年,我在那宛南小镇,竟遭遇了一桩令人啼笑皆非的趣事。
那小镇风景旖旎,我正悠然自得地漫步其间,冷不防地,被一富家小姐错认成了她的情郎。
你们是未曾瞧见,那小姐生得着实娇俏,蛾眉弯弯若新月,皓齿洁白似珍珠,面容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动人,粉嫩迷人。
我刚欲启齿解释这纯属误会一场,岂料她那泼辣的丫鬟就如一阵疾风骤雨般冲了上来,非指责我是个薄情寡义之人,死死拽住我的衣袖,非要拉我去见她家老爷,讨个说法。
那丫鬟柳眉倒竖,宛如两把凌厉的剑,杏眼圆睁,好似两只铜铃,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那凶悍的架势,着实把我吓得够呛。”
说着,慕容冲挑了挑眉,眼中盈满戏谑的神色,继续道:“我自是施展轻功,如飞鸟般迅疾逃离。可那丫鬟仍在后头穷追不舍,扯着嗓子高喊着,说我这辈子都休想逃出她家小姐的手掌心。哈哈,你们说,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荒诞之事?”
白霜掩嘴轻笑,那笑声清脆婉转,如银铃般悦耳动听,眼中满是盈盈笑意,轻声说道:“公子这魅力,当真是无人能够抵挡。您这一路行来,不知引得多少女子为您倾心,怕是连那春日里争艳的百花都要在您面前自愧弗如呢。”
白露也跟着打趣,她微微眯起双眸,嘴角上扬,透着几分俏皮之意,娇嗔道:“只怕那小姐至今还在痴痴等候呢,每日茶饭不思,满心期盼着公子您能回心转意,去寻她共续前缘。”
慕容冲故作无奈地摇摇头,故意长叹一口气道:“这可怪不得我,我慕容冲向来逍遥自在惯了,可不愿被这儿女情长所羁绊束缚。”
阿福在一旁憨笑着说:“公子的经历,真是比那戏文还要精彩纷呈。老奴我光是聆听,就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慕容冲仰头大笑,笑声爽朗豪迈,说道:
“这算什么,还有一回,我在那酒肆之中与人拼酒。对方身材魁梧壮硕,满脸通红,拍着胸脯大声叫嚷着,声称自己千杯不醉。我慕容冲可不服这等狂言,当即与他大战了几百回合。
那酒碗在我们手中不停交错,酒水四溅,洒得满地皆是。最后,那家伙直接醉倒在桌下,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胡言乱语,含含糊糊,让人不知所云,就像一只醉倒的笨熊。我呢,挥挥衣袖,潇洒离去,不带走一丝醉意。”
白霜故意提高了声音娇嗔道:“公子您拥有如此惊人的酒量,真不知日后究竟谁能够与您一同畅饮,恐怕是难寻对手啦。”
白露则笑着打趣回应:“说不定哪天就冒出个奇女子,不单能在酒量上与公子一争高下,还能收服公子这颗不羁的心呢。”她的脸上盈满笑意,可眼神却不时警觉地瞟向四周。
慕容眉眼带笑,冲咽下一口干粮,压低声音说道:“这群人跟踪我们数日之久却未出手,显然还有所顾忌。但我们有皇命在身,不便与他们纠缠,得想个办法脱身才是。”
阿福微微皱眉,神色肃穆,压低声音轻声应道:“公子,老奴认为咱们不妨趁着夜色将他们甩开。待他们察觉之时,咱们恐怕早已行至远处。”
慕容冲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狂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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