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狼狈不堪的柳音音总算来到刘员外府邸门前。
此刻,狂风恰似狂魔在肆意咆哮,携带着汹涌澎湃的雨幕,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尽数吞噬。
那府邸的朱红色大门在风雨中紧紧闭合,门上的铜环被雨水猛烈击打,发出乒乓的嘈杂声响。高大的院墙在狂风的疯狂撕扯下,发出令人心颤的呜咽之声,墙头上的琉璃瓦不时坠落,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
柳音音望着眼前这于狂风暴雨中冷酷矗立的府邸,心中的不安恰似汹涌澎湃的潮水。那紧闭的大门仿若一张无情的巨口,时刻准备将她无情地吞没。雨滴无情地拍打在她的身上,寒意直透骨髓,却远不及她内心恐惧的万分之一。
她那娇弱的身躯不停地瑟瑟颤抖,脸色苍白得犹如一张素纸,却依旧倔强地抬起那颤抖不停的手,拼尽全力重重地敲响了那扇朱红色的威严大门。
门“吱呀”一声缓缓敞开,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丁探出头来,瞧见柳音音这狼狈不堪的模样,脸上瞬间溢满了嫌弃与不耐,他紧蹙眉头,高声呵斥道:“哪来的疯丫头,竟敢在此处肆意撒野!”
柳音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得犹如风中即将熄灭的残烛,却又坚定得仿若钢铁铸就一般说道:“我要见刘员外,求他放过钟昊天。”
家丁冷笑一声,那三角眼中满是不屑与轻蔑:“就凭你?也不瞧瞧自己究竟是何分量。”说完,便毫不留情地欲要关门。
柳音音心急如焚,用那双纤细却充满力量的手死死地抵住门,大声呼喊着:“求求你,让我见刘员外一面!”
就在这时,刘员外那阴阳怪气、拖长了声调的声音从府内悠悠传来:“让她进来!”
柳音音踏入府中,只见大堂之上,刘员外正斜倚于雕花的太师椅中,那肥胖的身躯几近将椅子全然填满。他满脸尽是得意张狂之态,嘴角上扬,绽出一个令人作呕的笑容。
他那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窄缝,从中透露出阴险算计的寒光,恰似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仿佛在精心筹谋着如何将柳音音肆意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这小丫头,胆子倒是颇大。”刘员外冷笑着言道,语气中满溢着不屑与威胁,那声音仿若从阴曹地府传来,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柳音音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跪地,泪水混同雨水在脸上肆意横流,声音颤抖着说道:“刘员外,求求您大发慈悲,饶昊天哥一条性命吧。”
刘员外冷笑着“哼”了一声,斜睨着柳音音,不紧不慢地说道:“饶他?你以为这是你求上一求便能成的事儿?”
柳音音咬了咬嘴唇,嘴唇被咬得苍白无色,决然地说道:“只要您肯放过昊天哥,让我做何任何事情我都甘愿。”
刘员外眼珠一转,心怀叵测地说道:“好啊,那你便在我府上为奴为婢,终生伺候少爷,我便考虑考虑。”
柳音音疑惑不解地问道:“刘少爷他……他不是已然身故了么?”
刘员外脸色一沉,怒喝道:“哼,我儿子福大命大、命数长远,是不是让你深感失望了?”
柳音音听闻刘能未死,心中先是一喜,可随即又被刘员外的话语打入冰窟。但为了救钟昊天一命,她仍是坚定地点头说道:“只要您能放过昊天哥,我愿意伺候少爷一辈子。”
刘员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柳音音,说道:“那你往后便是少爷的奴婢,他要你做什么你便得做什么,知晓了吗?现在就去给少爷熬药,若有半分差错,哼,可休怪我无情!”
柳音音赶忙起身,那略显单薄的身子因急切而微微晃动了一下。她不敢有半分迟延,脚步匆匆地跟着下人朝厨房奔去。
厨房里,烟雾弥漫,热气蒸腾。灶台下的火焰烈烈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柳音音小心翼翼地拿起药罐,轻置于炉灶之上,而后谨之又谨地添加着药材。
她双眸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药罐,手中的扇子轻柔挥动,把控着火候,片刻也不敢稍作停歇。额头上布着细密的汗珠,那汗珠渐次汇聚成串,顺着她秀美的脸颊徐徐滑落,滴落在地上,瞬息之间便被干燥的地面所吞噬。
终于,药熬制完毕。柳音音用一块粗布衬着,小心翼翼地端起药罐,将药汁徐徐倒入碗中。她无暇顾及擦去脸上的汗水,便端着药步履匆匆地往刘少爷的房间赶去。
刚至房门口,柳音音深吸一口气,双手不由自主地将衣角紧紧攥住,那衣角已然被揉得褶皱纵横。她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方轻轻叩响了门扉。
“进来!”刘能那有气无力却又暴戾恣睢的声音自屋内传出,裹挟着浓浓的戾气,仿若暗夜中狰狞的恶风。
柳音音缓缓推开房门,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夹杂着奢靡却又毫无品味的气息。
只见金丝楠木的床榻上,刘能正半卧着,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面色苍白若素缟。
那床榻四周垂着艳俗的绫罗绸缎,绣着夸张的花鸟图案。地上铺着厚实却花纹杂乱的地毯,显得臃肿而俗气。一旁的桌椅皆是名贵木材所制,却雕刻着粗笨的图案,徒有富贵之形,毫无风雅之韵。
刘能眼神却依旧蛮横凶狠,恰似受伤却仍张牙舞爪的猛兽。他眉头紧蹙,不时因疼痛而倒吸凉气,却仍强撑着摆出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仿佛欲以这凶悍之态遮掩自身的孱弱。
“药端来了?”刘能斜睨柳音音一眼,满脸的烦躁不耐,那目光犹如能射出万千利刃,欲将柳音音凌迟。
柳音音赶忙颔首,微微垂眸,眼中虽隐有一丝惧意却仍强作镇定,轻声言道:“少爷,药熬好了。”
刘能冷笑一声,嘴角抽动不止:“哼,给本少爷端过来。”言罢,便艰难地伸出一只微微颤抖的手,急切且蛮横地索要。
柳音音小心翼翼地行至床边,双手捧着药碗,谨小慎微地将药递给刘能,脸上强挤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刘能接过药碗,却故意装作力有不逮之态,蓦地松手,“哗啦”一声,药碗坠地,药汁溅了柳音音满身。
他旋即露出得逞的笑容,尽管这笑容因虚弱而显得极度扭曲,恰似地府中狰狞的恶鬼。
“你这贱婢,如此滚烫,莫非想烫死本少爷?”刘能怒声呵斥,声音喑哑却依旧充满威慑之力,同时挥舞着另一只手,仿若欲要施暴。
柳音音紧握双拳,强忍了泪水,颤声说道:“少爷息怒,是音音的错。”
刘能一脸阴鸷地瞪着她,喘着粗气吼道:“去,重新熬!”
柳音音咬了咬嘴唇,眼中的委屈与愤怒稍纵即逝,旋即又被无奈所取代。
她低头轻声应道:“是,少爷。”而后起身默默收拾着地上的碎片与药汁,转身往厨房走去时,脚步沉重且无奈。
刘能于她身后发出阵阵冷笑,那笑声在屋内回荡,格外刺耳锥心。
柳音音再度折回厨房,那娇弱的身躯仿若被无形的千钧重压所弯。
她的双眸布满了疲惫的血丝,恰似蒙尘的宝珠丧失了璀璨华光,然而手中的动作却不敢存有半分疏忽。
她重新燃起灶火,跃动的火苗映照出她那张写满焦虑与无奈的面庞。添水、投药,每一个步骤皆做得极为精细,唯恐再出现丝毫纰缪。
终于,第二碗药熬制告成。柳音音端着药,双手由于紧张而微微颤栗,谨小慎微地再度迈向刘能的房间。
“少爷,药来了。”柳音音的声音携带着一丝难以遏制的颤抖,内心忐忑难安,仿若怀揣着一只惊惶的小兔。
刘能此次接过药碗,轻抿一口之后,脸色瞬间阴沉得仿若暴雨将至前的墨黑苍穹,猛地将药碗重重掷于地上,药汁四溅飞射。
“这药如此冰寒,你这贱婢莫非是蓄意谋害本少爷?”
他的怒喝震得屋内的空气仿若凝固,眼中闪烁着阴毒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弧,似乎在纵情享受着柳音音的惊惧与无助所带给他的邪恶快感。
柳音音强忍内心的委屈,眼眶泛红湿润,却依旧低声言道:“少爷息怒。音音绝无此胆,或许是途中有所耽搁,致使药凉了。”她的声线中挟带着一丝颤抖,心底却在默默祈愿刘能能够放过她。
刘能怒目圆睁,眼中的怒火仿若要将柳音音焚烧至烬:“去,重新熬制!”他的嗓音中透着一股狠厉决绝之气,仿佛要将柳音音折磨至崩溃方肯罢休。
柳音音咬了咬嘴唇,嘴唇被咬得苍白无色。起身默默收拾着地上的碎片与药汁,再次转身朝着厨房行去。每一步都恰似行走于刀尖之上,心中盈满了苦涩,可为了救钟昊天,她告诫自己必须忍耐。
柳音音第三次返回厨房,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被她倔强地强忍着不让其坠落。她的内心充斥着痛苦与挣扎,却又不得不专心致志地重新熬药。
当第三碗药熬好,柳音音一刻也不敢停滞,仿佛这药乃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步履匆匆,急切地端着药奔向刘能的房间。
“少爷,药好了。”柳音音的声音带着几分谨小慎微,唯恐再度触怒刘能。
刘能斜靠在床头,斜睨着柳音音,眼中满是得逞后的洋洋得意,言道:“来,喂本少爷吃药。”他的语气中饱含着戏弄之意,似乎在故意刁难柳音音。
柳音音微微一怔,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怒火,但很快又被强压了下去。随后拿起勺子,轻轻搅拌着药汁,舀起一勺,轻轻吹拂,送至刘能嘴边。
刘能喝下之后,露出了邪恶得意的笑容,说道:“柳音音,是不是未曾料到,你终究是逃脱不出我的掌心的。”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毫不遮掩的恶意与占有欲,仿佛将折磨柳音音视作一种莫大的乐趣。
柳音音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炽烈,但她深知此刻万不可发作,只是淡淡地说道:“少爷,趁热吃药吧。”
她强忍着内心的嫌恶,一勺一勺地将药喂至刘能口中,心底却在筹谋着如何方能摆脱这永无止境的折磨。
刘能饮罢药汤,骤然猛地一把死死攥住柳音音那纤细的手腕,他那肥头大耳的面庞此刻因盛怒而愈发狰狞可怖,双目圆睁,凶光毕露。
“柳音音,你这不知好歹的臭丫头,我对你倾心一片,你与钟昊天竟险些要了本少爷的性命。现今你落入我手,瞧我如何整治于你。”他手上青筋暴突,那力道仿佛要将柳音音的手腕瞬间碾碎。
柳音音奋力扭动臂膀试图挣脱,她那秀美的容颜之上写满焦灼,如黛的蛾眉紧蹙,眸中盈满深切的哀求,颤抖着说道:“刘少爷,我们并非真心加害于您。既然您安然无恙,还望高抬贵手放过昊天哥吧。”
她的娇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柔弱之躯在刘能的钳制下显得那般无助,却仍强忍着内心的惊惧竭力维持着镇定。
刘能冷笑一声,嘴角夸张地上扬,露出狰狞至极的神情道:“你无须央求于我,此刻他的生死全然掌控在你手中。”
柳音音喃喃道:“掌控在我手中?”她的眼神迷茫且带着一丝绝望,双唇紧抿,那如星般的眼眸此刻亦失去了光彩,眼角尚挂着未干的泪痕。
刘能冷笑数声,嘴角高高上扬,勾勒出一个充满恶意与邪佞的弧度。他双手抱在胸前,身子向后惬意一仰,斜着眼睛轻蔑地睨视着柳音音,阴阳怪气且慢条斯理地说道:“只要你乖乖听从本少爷的吩咐,他自然安然无虞。否则,哼!本少爷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柳音音咬了咬嘴唇,眸中含泪,声音颤抖着言道:“好,我依您便是。”
刘能霍然起身,双目之中满是嚣张跋扈之色,仿若柳音音已然化作他手中任其肆意摆弄的玩偶。他双手叉于腰间,趾高气昂地说道:“好!不论何事,你皆需乖乖承受。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奴婢,我令你往东,你断不可往西。”
柳音音眸中含泪,垂首低眉,声若蚊蝇却带着一丝决然,言道:“只要能救昊天哥,我皆能忍下。”
刘能斜睨着柳音音,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嘲讽,冷冷说道:“柳音音,这一切皆是你自找的,放着好好的少夫人不做,非要给我当牛做马。”
柳音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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