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但很快又被无奈所遮掩,凄然说道:“只要少爷能解气放过昊天哥,我做何事都无所谓。”
刘能几乎要自床上跃起,他的身躯前倾,五官因愤怒而扭曲至极,嘶声吼道:“闭嘴!往后休要再提钟昊天,否则我即刻就要了他的性命。”
“是,少爷。”柳音音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柳音音,如今即便是你跪地求我娶你,我也绝不会再要你。你伤透了我的心,我要你一辈子为我当牛做马,我要你一辈子皆活在我的阴影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今日,不过是个开始。”刘能一手粗暴地扯住柳音音的秀发,一手用力抵住她的下巴言道。
柳音音闻听此语,绝望至极,阖上双眸,泪水似决堤的洪流般汹涌而出,身躯颤抖不止,却不敢有丝毫违逆。
刘能狂笑起来,仰头向后,嘴巴张得极大,笑声尖锐刺耳,又牵动伤口,疼得他冷汗直冒,这才不得已松开了柳音音。
“少爷若无事,便好生歇息,我先出去了。”柳音音言罢,拔腿欲走。
“站住!本少爷让你离开了么?”刘能怒喝道,双目瞪得滚圆,眼中的怒火仿若要将柳音音焚烧殆尽。
柳音音强忍怒火,脚步顿住,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指甲几近嵌入掌心。
“过来呀,给本少爷捶捶腿。”刘能蛮横说道,拍了拍床边。
柳音音强忍着心中的屈辱,缓缓低下头,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又被掩饰过去。她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行至床边,屈膝跪地为刘能捶腿。
刘能露出得意的狞笑,眼神中满是得逞后的快意。
他直勾勾地盯着柳音音瞧了好一会儿,那目光恰似恶狼一般,肥头大耳的面庞此刻因佯装的痛楚而显得格外扭曲。
他忽然抱着头,声嘶力竭地叫嚷起来:“哎呀!我的头好痛啊,痛煞我也!还不速速帮我瞧瞧!”他一边呼号着,一边在床上癫狂地翻滚扭动,神情苦痛而扭曲,却又隐隐透着几分刻意做作的矫情。
柳音音赶忙起身,莲步疾趋凑近刘能,她那娇美如画的容颜上此刻满是焦心与关怀,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中盈满忧色,轻声问道:“少爷,这究竟是怎么了?”
刘能却猛地一把攥住柳音音的手腕,那力道大得仿若要将她的骨头碾碎,恶狠狠地道:“皆是你这贱婢伺候不周,还不速速想法子为本少爷止疼!”言罢,还用力将柳音音往自己身前猛拽,他那肥胖的身躯随之晃动不止。
柳音音挣脱不得,急得满面通红,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精致的五官此刻因焦虑而略显扭曲:“少爷,音音着实不知如何是好,要不我去请郎中?”
刘能怒声吼道:“去请郎中?等郎中赶来,本少爷的命恐都没了!你就在此想法子!”他的嗓音如洪钟般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屋顶掀翻。
柳音音咬了咬嘴唇,沉思片刻说道:“那音音为少爷揉揉,看看能否缓解。”说着,她伸出那双纤细如玉的柔荑,轻轻为刘能揉着太阳穴,动作小心翼翼。
刘能却依旧叫嚷着:“用点力,你莫非未吃饭吗?”他眉头紧蹙,一脸的不耐,说着还伸手用力拍打了一下柳音音的手背。
柳音音只得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心中满是愤懑,却又不敢表露分毫。
揉了一会儿,刘能总算安静了些许,他阖上双目,似乎在享受着此刻。他的呼吸逐渐平稳,脸上的苦痛之色也稍有减轻,那满脸的横肉此刻亦松弛了下来。
柳音音刚欲停下歇歇,酸痛的手臂微微颤抖着,刘能却猛地睁开双眸,那眼神中满是威吓:“不许停,继续!”
柳音音无奈,只能继续为他按摩,手指因长时间的用力已然有些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刘能似乎睡去,发出轻微的鼾声,嘴巴微张,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柳音音小心翼翼地抽回手,那动作轻若鸿羽飘落,轻手轻脚地准备离开。
可就在她刚行至门口时,刘能突然又嚷了起来:“柳音音,你敢走,本少爷定饶不了你!”他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与骇人。
柳音音身子一颤,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僵在了原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柳音音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声音带着一丝哀求,那声音细若蚊蝇:“少爷,您已然睡下,音音在此亦帮不上什么忙,可否容音音退下?”
刘能猛地坐起身,怒目圆睁瞪着她吼道:“不行!你就在这守着,本少爷倘若再有个头疼脑热,你如何担待得起?”
柳音音只得又回到床边,默默伫立着,目光空洞地望着地面,仿佛灵魂已出窍。
此时,外面的天色渐次暗沉下来,夏日的闷热恰似一层厚重如铅的纱帐,严严实实地裹覆住了整个天地。
屋内的烛光于凝滞的空气中摇曳不定,那微弱且有气无力闪烁着的光芒,映照着屋内凌乱狼藉的景象。
刘能在床上慵懒地翻了个身,他那肥胖臃肿的身躯令床铺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嘴里嘟囔着:“饿了,去给本少爷弄点吃的来。”他的声音粗粝而蛮横,携带着毋庸置疑的霸道之气。
柳音音忙应了一声,如疾风般匆匆朝着厨房奔去。
厨房里,闷热之气仿若肆虐的狂魔肆意弥漫开来,水珠自墙壁簌簌而落。灶火已然冷却,仅余下些许灰烬和几缕缥缈若丝的余温,似有若无地撩拨着这沉郁压抑的氛围。
柳音音置身于微弱的光线之中,艰难地四处探寻,那黯淡的光影致使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
她那澄澈的目光急切地扫过各个角落,却发现所剩的饭菜寥寥无几,仅有一些看上去有些黏腻的剩粥。
她轻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盛好粥,双手稳稳地端着托盘,如履薄冰般向着刘能的房间缓步行去。
来到房门前,她深吸一口气,竭力使自己平和下来,而后才轻轻推开门,谨小慎微地走进去,再小心翼翼地将粥递给刘能。
刘能斜睨一眼,满脸嫌弃地用力推开,粥碗险些坠地:“这是何物?本少爷断不吃这个!”他的眉头紧紧蹙起,脸上盈满厌恶与骄横之态。
柳音音强忍着泪水说道:“少爷,厨房仅有这些了,您权且将就着用些吧。在我们潭花村,乡亲们皆在忍饥挨饿,连野菜都吃不上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近乎哀求的颤音,犹如孤雁哀鸣,眼眶微微泛红,似那被风雨摧残的娇花。
刘能不屑地冷哼一声,一手打翻了粥碗,滚烫的粥洒了一地,热气蒸腾弥漫。“那些贱民岂能和本少爷相提并论?去重新做!做不好今晚休想歇息!”他怒声咆哮着,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剧烈抖动,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令人胆战心惊。
柳音音咬咬牙,再次转身奔赴厨房。厨房里的炉火映照着她那倔强却又无奈的脸庞。
待她重新做好食物端回来时,刘能却已鼾声如雷,呼呼大睡。
柳音音抬脚刚欲离开,刘能的声音又骤然吼起:“柳音音,你这是寻死不成?本少爷说过让你离开了吗?”
柳音音再次返回他身旁说道:“少爷,饭菜已然备好,您可以享用了。”
“吃什么吃,气都被你给气饱了。”刘能道,他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那少爷此刻想要如何?”柳音音耐着性子问道,她的声音已然有些沙哑,身心俱疲。
“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愚笨的丫头。天黑了,你说我欲何为,我自然是想要安睡。”刘能皱着眉头说道,他的眼睛紧闭,语气中满是戏弄之意。
“那音音服侍少爷就寝。”柳音音低声说道,尽管满心不情愿,却也只能强自忍耐。
柳音音上前帮刘能整理被褥,刘能却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往床上拉扯,狞笑着说道:“柳音音,今晚你就陪本少爷一同安睡。”
柳音音大惊失色,奋力挣扎:“少爷,请您自重!”她的声音充满了惊恐。
刘能却愈发得寸进尺,试图将柳音音拥入怀中。柳音音忍无可忍,使出全身力气猛地一推。
刘能猝不及防,重重地摔倒在床上,伤口被牵扯,疼得他“哎呦”直叫。
“你这贱婢,竟敢推本少爷!”刘能恼羞成怒,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如血。
柳音音退后几步,眼中盈满了愤怒与恐惧,颤抖着双唇说道:“少爷,我……”
就在这时,房门猛地被推开,一股灼人的热浪如脱缰的野马般汹涌而入屋内。
刘夫人怒目圆睁,迈着大步如一阵狂风般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她那一身锦绣衣裳随着其动作轻轻摆动,却全然无法遮掩她此刻熊熊燃烧的怒火。
刘夫人阴沉着脸,那脸色恰似暴风雨来临前夕的苍穹,阴沉可怖得令人心惊胆寒。她不由分说地高高抬起右手,那保养得宜却蕴含着惊人力量的手掌挟着呼呼的风声,重重一个耳光甩在柳音音脸上。
“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竟敢如此伤害少爷!”刘夫人声嘶力竭地厉声呵斥道。她的眼神犹如阴冷恶毒的毒蛇,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芒。
柳音音紧紧捂着红肿的脸庞,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然而她却强忍着,不敢让其滑落。
“能儿,你没事吧?”刘夫人匆匆走上前,脸上的狠厉之色瞬间烟消云散,转而换上了一脸的宠溺,那目光中盈满了关切与疼惜,痴痴地凝望着刘能。
“娘,我无事。你过来所为何事?”刘能眉头紧蹙,满脸的不悦,嘴里嘟囔道。
“娘放心不下你的病情,故而前来瞧瞧。未曾想这丫头竟如此不知好歹……”刘夫人道,她转过头,狠狠地瞪了柳音音一眼,那目光仿佛要将柳音音生吞活剥。
“娘,她区区一个小丫头,能奈我何?你就莫要过问了。”刘能心情烦躁至极,眉头紧蹙,不耐烦地大声说道,那语气中满是烦闷与抵触。
“不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此不守规矩的贱婢倘若不加以严厉惩罚,日后这府中岂不是乱了套,又怎能服众?”刘夫人把脸一沉,表情严肃冷酷,犹如寒冬腊月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来人,把这贱婢给我拖下去,关到柴房,明日再行发落!”刘夫人柳眉倒竖,双目圆睁,厉声喊道。那声音仿若惊雷,在屋中炸响,震得人心惊胆战。
几个家丁闻得传唤匆匆而入,他们个个身强力壮,臂膀孔武有力。那一双双犹如铁钳般粗壮有力的大手,不由分说地死死拽住柳音音那纤细柔弱的胳膊,毫不怜惜地粗暴往外拖。
刘能此时躺在床上,面色涨得如猪肝般通红,气急败坏地嘶声喊道:“娘,你暂且放过她吧,等儿子这伤痊愈了,再好好收拾她也不迟!”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低沉,犹如闷雷在喉间滚动,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却又带着些许无奈与不甘。
刘夫人斜睨了一眼床上的刘能,快步走上前,伸出手指点了点刘能的额头,说道:“能儿,你喜欢那丫头,娘心里清楚。可是你莫要瞧她长得柔柔弱弱,实则难以驯服得很。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断不会乖乖听话的。再者,你现今重伤在身,怎可动此心思?她如今已掌控在你手中,你想要她,也须得等身体康复了才行。”
刘能听了刘夫人这番话,先是双目圆睁,面露迷茫之色,须臾之间,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他满脸钦佩地说道:“姜还是老的辣,娘您这一番筹谋真是精妙绝伦,儿子受教了,多谢母亲!”
柳音音被无情地关进了那昏暗逼仄的柴房,周遭似被浓稠的黑暗紧紧包裹,闷热的气息如无形的牢笼,刺鼻的腐臭味道肆意弥漫。
她无助地蜷缩在角落,破旧的茅草仿若尖锐的芒刺,无情地扎着她娇嫩的肌肤,悲愤与无助在她的心中如汹涌的潮水般肆意翻腾。
一夜悄然流逝,柳音音身心俱疲,饥饿感如影随形,精神也恍若游丝,变得恍惚迷离。
窗外的夏虫不知疲倦地鸣叫不休,那聒噪的声响透过柴房狭小的缝隙执拗地钻进来,恰似恼人的噪声,无休止地折磨着她已然脆弱不堪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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